又想起应琏从来宽厚仁爱,体恤民情,虽然贵为储君,但东宫中的陈设用度,一概都是简单,不说比惠妃的蓬莱殿和应长乐的公主府了,就连潞王府,也比东宫气派得多,应琏大约也是因为生成这种性子,所以并不得神武帝欢心,总嫌他谨小慎微,不似他的豪阔风度。
然而为天子者,又岂能一味放纵私欲?王公贵族的封地越来越多,国库能收上来的税银越来越少,上半年甘州大旱,竟连赈灾的银米都筹不够,这太平盛世底下的满目疮痍,也唯有等应琏上位,大约才能有所好转。
“想什么呢?”应长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快上马吧,你跟我和五哥一队!”
小僮牵来一匹白马,裴寂翻身骑上,应长乐当先挥杆打出去一球,对战的康毕力呼哨一声,拍马来抢,马头攒动,球杆乱舞,霎时间便斗到了一处。
“无为,”应珏探身打出一球,百忙中低声向裴寂问道,“你来寻我,可是二哥有事?”
应琏排行第二,兄弟间都叫他二哥,裴寂忙道:“非是为殿下,乃是臣一点私事。”
“玉裴郎,”应长乐突然一声娇喝,从齐云缙球杆底下抢到了球,挥杖击了过来,“接着!”
裴寂扯住缰绳先往边上一让,跟着手中球杆伸出,只在球上一击,那球立时转了方向,掠过半个场地,稳稳地撞进了康毕力一方的球门。
当一声锣响,计分的小僮高叫:“贵主率先得分!”
应长乐笑起来,拍马到裴寂身边,球杆在他胳膊上轻轻一点,道:“不愧是玉裴郎!”
一声尖利的呼哨声,却是齐云缙又抢到了球,高叫着击了出去,应长乐拍马追出去,裴寂瞧着球的方向,趁机向应珏说道:“云州案那个沈白洛,臣想求大王在张相面前为他开脱一二。”
先前神武帝亲自判断了主要案情,剩下那些无关紧要的案犯,便连着弹劾范温的案子,一并交给了张径山,张径山乃是惠妃一党,裴寂自知说不上话,唯有应珏与各方都维持得不错,是以他思来想去,便来求了应珏。
“当”一声锣响,却是齐云缙那一球进了,小僮高叫道:“郡马得分!”
对方的欢呼声中,应珏笑着说道:“这可是奇了,无为你什么时候,居然托我行这种人情?可真是不像你的做派!”
裴寂并不分辩,只道:“臣惶恐。”
“行吧,”应珏道,“你想怎么给他开脱,保住性命?还是别的?”
“越轻越好,”裴寂道,“他是被迫自卫,并非故意杀伤,按律该当轻判。”
“你等我的消息吧,就这几天!”应珏说着话,靴跟在马肚子上狠狠一踢,疾风也似地冲出去,伸杆夺过了康毕力杆下的球。
裴寂正要跟上去,球场边匆匆走来一个家僮,叫了声:“裴中允,你府中有人来寻!”
场中争斗成一团的几个人不免都停了下来,裴寂自知能寻到这里来,多半是要紧的事,忙向应珏一拱手,道:“大王见谅,臣去去就来。”
“你快着些!”应珏笑道,“我先寻个人顶你一会儿。”
球场边,韦策直直盯着裴寂远去的背影,咬紧了牙关。
齐云缙趁着换人的间隙,向应长乐说道:“看见没,裴三那腿脚,他为着在外头养外室,被他耶耶打了,公主可曾听说?”
康毕力一指韦策,向应珏说道:“那个叫韦策的,是户部郎中韦需的儿子,今日向我献了一只绝佳的斗鸡,潞王,哪天我带来跟你的黑将军斗一斗,如何?”
裴寂赶到前面时,却是魏蟠迎上来,低声道:“沈娘子的母亲坚持要带沈娘子走,我等不敢狠拦,还请郎君拿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晚九点加更,记得来看哦,么么~
————————————
攒了个年代文预收,《宫斗高手在七零》,头一回尝试年代文,小可爱们收一个吧:
唐渺渺入宫后从最低阶的美人做起,一路横扫六宫粉黛,拉下中宫皇后,最终熬死皇帝,晋级太后,成为名副其实的后宫第一人。
再睁眼时,唐渺渺穿成了七十年代穷山沟里的小姑娘。
烟熏火燎的煤油灯底下,那个盘算着一百块钱把她嫁给傻子的,是她重男轻女的奶奶。
那俩眉开眼笑,等着收钱给自家儿子盖房娶老婆的,是她满肚子心眼的二爸二妈。
边上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的,是她百事孝为先的爹。
偷偷抹眼泪准备回娘家借钱的,是她老实巴交的妈。
唐渺渺看看穷得只剩下四面墙的家,悠悠地叹了口气。
自打斗倒了所有对手,哀家已经咸鱼多年,还真是,技痒了。
可就凭这些破烂家当,有什么值得斗的?
当务之急,只有两个字:
搞钱,搞钱,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