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还要辩解,却听得殷老夫人厌烦道:“回你的院子去,日后少出来晃悠。”
年氏腿一软,差点站不稳“母亲,您这是要关我的禁闭?”
殷老夫人撇开眼,不想再看她,吩咐一旁的丫鬟:“你们还不带二夫人回去?”
丫鬟们虽碍着年氏的面子,却又不敢不听殷老夫人的话,只好应诺。
年氏这才知自己竟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今后的日子,她恐怕是难过了。她抬眼瞧了一眼宋绵,恨地咬牙。
宋绵虽也望着她,眼中却是静无波澜,仿佛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害人害己,终究是作茧自缚。
年氏下去了以后,殷老夫人又道:“汤妈妈假传消息,编排主子,罪大恶极,将她打四十板子,撵出府去。”
汤妈妈听得一惊,跪着磕头求饶:“老夫人饶命啊,奴婢都是受了二夫人的指使,求老夫人开恩呐!”
婆子们拖着汤妈妈下去,没一会儿院子外头便传来她凄厉的惨叫声。
直到汤妈妈被打晕了过去,才有婆子进来禀报。
殷老夫人肃容道:“撵出去罢,若是日后府上还有人敢乱嚼舌根,便是汤妈妈这副下场。”
在场的丫鬟婆子皆是吓得一声冷汗,齐声应道:“是。”
连氏瞧见了,在心底后怕,幸而今日这事她和年氏先说了清楚,也并未多话,否则今日年氏的下场,便也是她的。
殷老夫人惩治完之后,显然是乏了:“你们都下去吧,宋丫头留下。”
一众丫鬟婆子忙下去了,连氏是最后走的:“母亲您好好歇息,儿媳先告退了。”
殷老夫人向她颔首,并未说话。
等到连氏走后,宋绵才走到殷老夫人跟前,替她捏肩:“外祖母。”
殷老夫人闭着眼养神,忽然来了一句:“绵儿,如今你年纪大了,连外祖母也敢瞒了。”
宋绵先是愣了愣,随即装傻道:“外祖母,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殷老夫人却是一语道破:“别装了,你是外祖母看着长大的,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了我。”
宋绵垂着头,不知该说如何是好:“外祖母,我……”
“和外祖母说说,到底是何人,能让你日日出去同他碰面?”殷老夫人话里未见生气,反倒是透着好奇。
“他,他是……”宋绵支支吾吾半天,一副难以启齿地模样。
殷老夫人见状,忍不住笑了,“和外祖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能被咱们家绵儿瞧上的男子,定是不凡的。”
宋绵犹豫了半晌,才红着脸说:“外祖母,是……程五叔。”
殷老夫人瞬时睁了眼,惊诧看她:“你说的,可是程家五爷?”
宋绵垂着头,红着耳根低应:“正是。”
殷老夫人震惊许久,好半晌才难以置信道:“你,你们……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宋绵坚定道:“还望外祖母成全。”
殷老夫人见她这副模样,这才终于相信,禁不住感叹:“没想到那日咱们家求程五爷护送你去扬州,倒是让你们二人结下了姻缘。这程五爷倒是个不错的人,就是这年纪大了些。”
宋绵笑了:“外祖母,我不介意这个的。再说五叔他,他真的待我极好。”
殷老夫人笑着打趣她:“还未出嫁,便已替他说起话了。日后若是你了嫁过去,恐怕就记不得我这个外祖母了。”
宋绵搂着殷老夫人的肩,撒着娇道:“怎么会,外祖母是我最亲之人,阿绵会永远孝敬您的。”
殷老夫人笑着说她“贫嘴”,又道,“今日这事,程五爷定是知晓我料到了。他若是真心喜欢你,我想不出几日,他便会上门提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