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天多吃了几口糯米园子不消化,战斗力急速下降,于是停下筷子掏出手机与贺喃聊了几句。下午背完主持稿,立即确定拍摄主题,粗略整理拍摄方案和镜头脚本。决定回外婆家乡苏城拍摄昆曲传承,剧院负责人是外婆好友,隐喻提醒可能和苏城广播电视台主持人撞题。贺喃定稿的高铁故事已在沟通场地、联系拍摄对象。耳边欢腾的乐声不断,心乱如麻的人儿焦头烂额地烦躁。
她和康劭中间有个空位,又是喧闹场面,悄声说话不太可能,抱着手臂朝他那边靠:“开席都半小时了,这个位置怎么还空着?你女朋友吗?”
康劭还没回答,另一侧的原澄做出夸张的表情惊讶道:“我们这桌没人带家属,”食指尖敲了敲桌面转盘,菜单旁竖着宾客名单,“傅勖的位置,你不知道吗?”
几秒的呼吸顿住,身体也在顷刻间忽冷忽热着。
“刚下飞机高架堵了挺久,还以为来不及,应该快到了。”康劭回答。
原澄探着脑袋问:“勖总今天特意回国?”
康劭:“最近半个月都在嘉远总部,前两天在帝都处理点事,今天飞回宁市参加沈师兄婚礼。”
心里骂了无数个卧槽,白天时沁如还说请不动傅勖,他俩到底是不是夫妻,有没有沟通过宾客名单。纠结着是否借口离开,毕竟比赛任务重时间紧,连夜赶回江城,她也仅剩一周时间完成前期素材,拍摄完还得进京剪片。也就一瞬间,忽然联想到前段时间姜宥汐同在帝都,他可真是深情。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整理好一套有理有据的说辞,四下张望寻找新人,桌边的学长们已将话题彻底转向傅勖。
学长A:“还是沈译安面子大,能请来小傅总,他有参加过同学的婚礼吗?印象中第一次吧。”
学长B:“康劭和傅勖是同班兼发小,你们几个上学时还被取名大力组合吧。沈兄又和康劭是亲戚,原澄妹子和傅勖同届吧,这关系听上去复杂,其实大家都是熟人。”
学长C:“何止,你们忘了吗?傅勖和老沈高中时期都是校篮球队的,沈兄清大毕业后不是去了纽约读建筑设计管理学硕士,勖总读的商学院在波士顿,纽约离波士顿不算太远,他们应该一直有联系。我还听说,沈兄的父亲和傅致远是战友,这层关系在,傅董事长因公不能赶回宁市,傅勖总要代父出席。”
原来男人也相当八卦。
学长D:“路萦和陈沁如还帮傅勖追过校花整整一个学期,当年的小女生谁没吃过傅总请的冰淇淋,托傅总的福,我女朋友读高中那会没少喝红糖水续命。”
康劭:“没有追校花。”
路萦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原澄:“昨晚传的求婚到底真的假的?傅勉结婚后,傅勖可是万千少女的希望哪。”
路萦的脸上保持风轻云淡,竖起耳朵认真等待答案。
康劭的视线离开手机,一抬头发现八卦群的目光齐刷刷盯着他,清了清嗓子:“假的,微商炒作。他来了,应该已经上楼。”
学长A:“咱校花今年一直在帝都,他俩到底成了没?我记得她读研是在普瑞特,也在纽约。在场的好像都是留美归来,就我母校是都灵理工。”他的眼神落到路萦时意识到自己的统计出了纰漏。
路萦没往心里去,感谢学长学姐以及同行们给的底气。她做好撤退的打算,观察哪扇门离得近。侧门从外向里推开,黑色休闲卫衣打扮的修长身影迈着大步往里走,康劭站起身摆了摆手,那个身影由远及近,踩在地毯上没有脚步声的停下:“抱歉,我来晚了。”
桌上几位校友同款震惊脸,没曾想过已然活在传闻中的小傅总穿得十分随意,又从偏门突然出现。路萦略感恍然,这些年他们几乎没有正面接触过,偶尔在经济新闻中出现的傅勖都以一丝不苟的正装示人。原澄最先站起,学长们纷纷起身时傅勖已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