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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平阳长公主(1 / 2)

叮铃铃,叮铃铃。

四间新腾出来的房间,时不时地会传来铃铛的声响。

他们起先是真的觉得有趣,你晃一下,我晃一下,企图在这种共振之中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从中获取乐趣。

可是渐渐地,他们也跟着困了,刚摇完了最后一次,对方立马又摇铃铛,将袭来的困意惊吓退散,然后再报复式的摇回去。

最后,翟泽最先受不了了,他选择以暴制暴,挨个挨个找上门去一顿修,杂乱声起时,昇阳还听到翟枫稚嫩的嘶吼:“我不会给你的!这是我的!”

她坐在院子里听着房间的动静,忍不住笑了起来。

蓝秧和裴嬷嬷一左一右的陪着她,见她心情大好,也跟着高兴。两人对视一眼,蓝秧接收到裴嬷嬷的眼神意思,走到昇阳的面前笑道:“郡主,还记得您在回来的路上时一直担心几位少爷小姐,可是您看,有时候你担心的事情,她们自己就能化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大抵就是这样。”

昇阳这一次并未反对蓝秧的话,相反的,蓝秧是说的还真是她所的。

这几个孩子送到她手上的时候,母妃都已经不在了,她虽面上未曾在意紧张,但他们到底是活生生的孩子,他们也要成长,也要面临许许多多的东西,而他们面临这些事情能否有足够的勇气与本领解决,开拓自己的人生,或许旨在她的教养是否合格。

他们不止是放在她身边教养的孩子,更是责任。

昇阳如是。

“郡主,几位小姐和少爷的性子好像都变得十分开朗,您说会不会是因为您带着她们到处耍玩,又认识许多同龄人的关系?远的不说,就说小王爷,还有昭王府的小世子和小郡主,都与他们玩的极好。奴婢听说,这铃铛蛊还是小郡主拿出来的,顶宝贝的玩意呢!”

昇阳正欲说话,忽然愣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蓝秧有些错愕:“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昇阳摇头:“你刚才说,这是谁拿出来送人的?”

“昭王府那位小郡主。”

“周莳?”昇阳低声呢喃。

这可真是怪了,她头一日刚刚和孟云娴重逢,第二日孟云娴邀她小聚,周莳怎么会知道她身边有四个孩子,送的铃铛蛊就连一直都没有露面的翟泽也有份?

若说是孟云娴和周明隽提前打听了,给孩子备好了礼物也就罢了,但为何是铃铛蛊?这东西好巧不巧的解决了几个孩子年纪渐大还睡在一起的尴尬困扰,当真只是周莳那个小丫头机缘巧合下送出来的礼物,歪打正着了吗?

自从昭王夫妇回京之后,看似平和繁华的京城之中,其实又生出了不少的波动。

不知道是谁散出风声,说元宵宫宴在即,永庆帝在明太后那里小坐,商议宫宴之事时,竟发生了争执。

这事情一下子将暗潮搅动起来。

一些猜测即将zhèng • biàn的人纷纷定论——看吧,永庆帝果然只是在表面上维持和太后的平和之象!

永庆帝当年根本是走了大运才被明氏暂时利用,当年明氏肯定是先让四殿下来稳定大局,等大局已定,四殿下又没有坐稳皇位之前,就把人给撸下来,换成怀王小殿下登基。

没到四殿下不仅把皇位坐稳了,后宫还接连有了好几位皇子,连太子之位都已经定了。

所以说,明氏为什么那么不开,当年要让四殿下来捡便宜呢?那时候怀王殿下虽然年幼,但是只要把人先推上这个位置,明氏也好握住大全开始整顿,现在皇位在别人手里拽着不肯还了,这不是很尴尬吗。

另一部分人并不这么看,他们压根不把这种消息当做什么大事,或者说,这并非是他们第一次道听途说太后与皇上不合的流言。

首先,皇上对太后尊敬有加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其次,皇上若真的对太后乃至于明家不满,就不会和明廷坚走的那么近,还十分提拔。

明廷坚自从剿匪有功,被提到皇帝身边做事之后,风头不比之前忽然蹿红的傅修宁差到哪里去,但是明廷坚是个实诚的孩子,加上明家家训言明,他无论是日常起居还是言行举止,都非常的有规矩,上值认真,下值也不乱搞,是京中难得的好苗子,这些都是众人有目共睹,旁人抓个把柄都抓不住,永庆帝是真的喜欢他重用他。

不止是明廷坚,明家之中但凡有真材实料之人,永庆帝都不吝啬的重用。

所以,与其从那种原因都分析不明的所谓争执中胡思乱,不如从真凭实据中站稳立场。

皇上对明家并不如旁人所以为的那般仇视,相反,这些传言更像是在刻意破坏皇上和太阳的关系。

最后一小波人,他们的重点与前两者不同,他们更好奇的是,若皇上真的和太后有什么争执,这争执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算算时间,如今正好是昭王夫妇回京的日子,当年昭王还是五殿下的时候,曾经也是明贵妃的儿子,虽说后来脱离明氏认祖归宗为母亲正名,但这些年来和明氏的相处尚且算是和气。

当年四殿下能做皇帝,是因为五殿下没有这个心思,否则即便是他年长一些,朝中又无太子这个嫡出挡着路,明氏一样能把他扳倒,立五殿下为帝。所以在京中,一直有这么一拨人觉得,永庆帝对昭王殿下的看重,并非是真的看中,而是因为有太后在,永庆帝是为了讨好太后。

昭王殿下自从总揽了工部一些事宜,整个工部的油水都跟着多了起来,永庆帝拨款给工部开山凿水研发新器具时大方得很,这也是讨好!

可是讨好永远不是真心,永庆帝心里一定很介怀自己是五殿下之后的剩余人选,选无可选,他一面顺着太后的意思照顾着昭王府的一切,一面又暗暗地吃醋。

昭王夫妇赶在元宵宫宴回来,太后定会好好地安排,他们之所以争执,一定是因为这个!

这些人的关注点之所以在此,不过是因为探听这种家事伦情感纠葛,远比探听朝堂机密来的容易,毕竟宫人嘴碎,你一言我一语,实施的真相就拼凑出来了。

一旦能确定永庆帝和太后争执的点在哪里,自然而然的就能确定永庆帝和太后乃至于明家的关系究竟如何,他是否真的将太后当做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爱戴,甚至会因为母亲心里牵挂着别的不是亲生的孩子而吃味儿。

这个切入点可比那些硬刚永庆帝态度的要高明多了!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年节宫宴在元宵宫宴之前到了。

这是一年之中团圆气氛最为浓厚的日子,只要是能力有余者,都会在这一日回来与家人团聚。

这一日,宫中有宴席,但是同各家的团圆宴一样,仅限于王室宗亲才能参加。淳王在世时,这时候定会带着昇阳和昇平一道进宫参加宫宴。几年时间一晃而过,当昇阳再回来时,父亲与姐姐都已经不在,变成她牵着几个娃娃进宫参加宫宴。

今日,淳于太后和明太后都出席了,淳于太后身边,赫然跟着淳王府的小世子,看着淳于太后宫中人对小世子的呵护,许多老人都起了从前淳于太后还在做皇后时对太子的照顾。

而更多人在瞧见淳于太后的精神面貌时,都看愣了。

不是说淳于太后病入膏肓,马上就要追随先帝而去了吗!?这精神奕奕的样子,到底哪里像是要去了?

在众人明里暗里的惊诧中,明太后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姐姐近日似是恢复的很好,看来昇阳郡主的安排当真是十分合姐姐心意。”

听到昇阳的名字,周湛抬起眸子,认真的盯着明氏。

明太后对周湛很是和气:“小世子是听到姨母的名字,所以心生思念了吗?”

明太后轻飘飘的一句话,立刻将局势变得紧张起来。

都说昇阳郡主把小世子送到宫里是为了向淳于氏示好,现在看来还真有几分可信,可怜的小世子有家归不得,被拘在宫里,连听到姑姨母的名字都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周湛对着明太后一拜,一本正经道:“回太后的话,姨母将湛儿送进宫来时,嘱咐湛儿好好地陪伴太后娘娘,要让太后娘娘每一日都开心。太后娘娘开心了,自然就会精神好转。姨母说若是湛儿做的好,会给湛儿奖励。方才听到太后娘娘提及姨母,湛儿斗胆分神,不过是好奇姨母会奖赏什么。”

永庆帝一听这话,欣慰的笑起来:“湛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昇阳将你教的很好。”

周湛非但不推辞,还挺起了小胸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正经八百的谢了永庆帝。他这样子,很容易让人起老淳王,淳王对永庆帝的忠诚,几乎是大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虽然周湛是昇平县主自毋原侯府过继来的,可是根本不输真正的王府世子。

“哼!孝顺亲长乃是天经地义,你却以奖赏为由,孝心不纯,还敢说出来!”一个稚气的声音响起,显然对周湛的这份孝心嗤之以鼻。

欣妃大惊,赶紧制止了自己的孩子继续说下去:“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有你张口胡说的份儿!”

永庆帝和明太后都看了过来,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欣妃的儿子,二皇子周承安。

欣妃出身穆阳侯府,闺名吴宛珊,是穆阳侯府的庶出姑娘,她在永庆帝还在做皇子时被指给永庆帝做侧妃的。后永庆帝登基,她便被封为欣妃。

侯府还有一个嫡出的姑娘,在先帝在位时期被选入宫中做了妃嫔,诞下昌音公主,如今先帝已去,她也以太妃身份待在自己的宫中,鲜少外出。

比起之前的淳于氏,吴太妃终归因为欣妃这个妹妹和穆阳侯府这个倚仗,没有被宫人轻视,过得还算是自在,且永庆帝也十分疼爱昌音公主。

如今的后宫,诞下皇子的除了皇后奉氏,还有延平郡王府来的丽妃,欣妃一直以来并未表现的很张扬跋扈,就像她姐姐一样,大有培养儿子做一个优秀的王爷,能给家族换取荣耀也就够了。眼下周承安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实在是叫她心惊肉跳!

“今日是家宴,来者都是自家人,虽说晚辈对长辈尽孝之心当真诚以待,但自来长辈也会以嘉奖之名鼓励晚辈,嘉奖既肯定,哀家以为,即便不给湛儿这个嘉奖,也并不妨碍他向哀家尽孝心。”淳于太后神情淡定的将周承安那番话做了一个否定。

孟云娴和周明隽也在,她紧跟着道:“来欣妃娘娘平日里定不擅用哄逗之法教养二殿下,说到底,不过是教养的方式不一样罢了。我倒是觉得,尽孝与奖赏,得分你如何先后看待。小王爷聪明懂事,自然是先有尽孝之心,才叫人忍不住嘉奖。小王爷得了嘉奖,就会将尽孝之心做的更纯挚,最重要而是,会叫他明白,尽孝之事是对的,是会被长辈所认可,是他应当好好去做的。”

明太后眼眸一转,望向孟云娴,孟云娴立马道:“说起来,皇太后教怀王殿下写字时,不也设了嘉奖吗?儿臣初为人母,事事混沌,还是效仿了太后娘娘的法子,这才让羽哥儿将将写好了自己的名字。总不至于说,我撤了这奖励,羽哥儿又不会写名字了嘛。”

孟云娴是继昇阳之后,第二个极得崇宣帝之心的人,嘴巴甜又长得可爱,好像什么话到她嘴里转一圈,没道也会变得有道。

明太后终于轻笑一声,伸手虚点她几下:“都做了昭王妃,做了孩子的母亲,这油嘴滑舌的性子还是没改。”

旁人看在眼里,叹在心里。到底是曾经的准婆媳关系,你一言我一语的多和谐,多会拿捏啊!

欣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淳于太后亲自帮腔也就罢了,这个孟云娴竟然拉着明太后一起下水,用明太后来压她,若她此刻再反驳,便是驳了明太后教养孩子的方法,等于间接在质疑她对永庆帝的教养。

她可没这么傻!

但她又很疑惑,儿子虽然不是什么任人欺负没有主见的小软蛋,但也绝对不是喜欢找不开心的刺儿头,今儿他说的这话实在是不合时宜的古怪,思及此,欣妃对儿子狠狠一瞪眼,不许他在胡说。

就在这时,宫人通报昇阳郡主已经到了。

淳于太后面露笑容,让人快请。

永庆帝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明太后,但见明太后神色之间笑意淡淡,是一直保持着这个表情从未变换过,也不再用眼神探究,转而望向携着几个孩子走进来的昇阳。

奉氏一看到昇阳,便热情的让宫人设座,位置还专程设在靠近淳于太后的位置。安排完了之后,她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明氏,然而明太后今日像是不准备变换表情了,那淡淡的笑意依旧让人捉摸不透。

昇阳从头到尾都泰然自若,哪儿有位置就往哪里坐,转身将几个孩子也安顿好之后,她笑着望向永庆帝和两位太后:“雪道难行,昇阳来迟,要自罚酒水了。”

话音未落,孟云娴转而来拆她的台:“太后和皇上千万别信了她。儿臣每每约她,午时的约,她必定巳时中更衣梳洗打扮,午时套车上马,等见到面时,儿臣早就连午饭都用完了。她说这是对邀约者的尊重,越是重要的邀约,越是要精心打扮准备,难免误时,今日也逃不开这个说法。她根本就是一路过来凉了身子,讨酒要热乎呢!”

明太后又被她逗笑了。

不得不说,孟云娴这个话,说的既显亲昵又显克制。家常得很,又不失礼数,还有解释的味道在里面。原本严肃到尴尬的团圆饭,愣是被她几句话给搓热乎了。

欣妃看的一阵感慨。

当年,她是穆阳侯府的庶出姑娘,与同为荣安侯府庶出的孟云娴相比,并无不同。偏偏那时候她心高气傲,仗着姐姐在宫中,自己迟早能嫁给皇子,便不将孟云娴看在眼里,时不时地找她麻烦,结果被她治的服服贴贴,眨眼间,她成了昭王妃,被昭王当做宝贝似的捧在手心。

这样的家宴,她的儿子是皇子,多说一句话她都要心惊肉跳看所有人的颜色,孟云娴却一副敢说敢做的样子,若非不是这么多人给她撑腰将她宠着,她又凭什么呢?

要怪只能怪穆阳侯府不似荣安侯府和鲁国公府那样人多势众,光是鲁国公府出来的几位公子,如今在朝中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名副其实的青年才俊,他们母子二人自然只能小心翼翼做人。

欣妃的心思开了个小差。

当年的永庆帝,也就是四皇子,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一样无权无势被人欺负,在族学中连吃一顿饭都要躲着,怕人下毒整他。

没到他最后竟然捡了个皇帝做!

也是这个真实案例,一直激励着欣妃。

她们母子并没有走上绝路!

近来的流言,都在说淳于氏和明氏斗得厉害,紧张的局势还引起了皇后母族的重视,俨然要为了维护太子利益参加到这份斗争里面来。

每当这时候,欣妃就格外乖巧的抱着儿子躲在角落!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简直像极了当初的四皇子,如今的永庆帝!

会不会他们母子也会像永庆帝一样,在这几方势力斗得你死我活之后,让安儿捡个皇帝?

不得不承认,欣妃就是靠着这种自我激励自我安慰的法走到今天,且一直抱有希望。

不管怎么样,不出错就是对!欣妃决定接下来不管别人多么出彩,她的任务只有让安儿闭嘴不要犯错,正着,她的眼神忽然望向昇阳的方向。

很显然,昇阳已经知道了刚才安儿说的话,此刻正在往这边看,嘴角的笑似笑非笑很是耐人寻味。

欣妃心里忽然一咯噔!

完了。

昇阳这个人护犊子得很,从来都是有仇必报。她若是将安儿当做了眼中钉要除去,她们母子的希望就没有了!

欣妃迅速的调整了心态,主动跟昇阳搭腔:“昇阳郡主,方才我们还说起你来着。淳于太后原本的精神不大好,多亏了郡主照料,让太后身体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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