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宁敛眸一笑,应了她这个要求,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开始静坐对弈。
周玉雁的棋艺是跟着父亲学的。
常年在府中养伤,淳王很少外出,她和昇平会轮着跟父亲下棋解闷。
一局终了,傅修宁终是拧起眉头看着棋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的棋风与我想的不太一样。”他诚恳的说出感想。
周玉雁笑着帮他一起分拣:“哦?那你以为,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
傅修宁想了一下,说:“应该更狠厉果断一些。”而不是一次次迂回婉转,将本可以很快结束的棋局。
没等周玉雁解释,傅修宁先说:“从前你就是这样陪淳王下棋的?”
周玉雁笑了一下,今日的她格外的温顺,眼里尽是乖顺和柔情:“嗯。”
傅修宁看了她一眼,又道:“照顾淳王,你与昇平县主都格外用心。这是淳王的福气。”
周玉雁:“父亲也时常这样说。”
棋下完了,两人的闲话也结束了,气氛忽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收棋子发出的清脆响声。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周玉雁看着他的手,眼神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情?”傅修宁嘴角含笑,语气温和。
“想问的太多,可是找到你之后,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傅修宁收棋子的动作一顿,笑了一下,又继续收拾。
周玉雁忽然握住他的手:“为什么辞官。”
她的手比他的要小,一只手掌根本握不过来,傅修宁任由她抓着,回答的淡定从容:“这不是我们一早就说好的?”
说好的,若有朝一日你真的要回到那里,我陪着你去便是。
周玉雁觉得喉头发涩。
她鲜少有这样嘴笨的时候。
“圣旨的事情,不是想瞒着你。”
“我知道。”
傅修宁的态度很平和,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恼火。
“你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做出格之事。倘若你真的和邬哲做了夫妻,哪怕没有夫妻的感情,你也会一直好好地做他的妻子,绝不做其他的想法。可是你从没有做过他的妻子,所以你是拿了他的休书才回来的,是吗?”
这些话,原本该是她来解释,无论有没有用,都该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