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月性子沉稳还忍得住,弟弟陈罪月嘴不是饶人的,直接来了一句:“在下有自知之明,不出战所以不丢人现眼”。
一句揭短的话像是扔进灶坑里的炮仗,直接就点燃了楚玉丰,紧接着炮火带上了翼王许康轶,陈恒月岂能容他人污蔑主子,唇枪舌剑了几句后直接打了起来。
楚玉丰怒发冲冠:“我提到翼王也是无心之过,明明是你贪生怕死不敢出战,你别有用心牵扯什么王爷,既然和懦夫一样不敢出战,何不索性回了京城去?在这偏乡僻壤逗留什么?”
陈恒月对翼王忠心不二,他刚想反唇相讥,陈罪月嘴巴更快:“楚将军,没我们王爷送来的军饷,你也不用等到贪生怕死,直接就得活活冻死饿死!”
泽亲王觉得这三个人幼稚的可以,他久在北疆和粗人混在一起,最会铁腕治理这些大兵之间的争斗。
他也不给断官司:“我看力气全不小,没什么事闲的发慌,全是堂堂从三品的武将,在这里学着民间泼皮无赖打嘴仗,届时上行下效军纪何在?我看你们是不要脸面了,也别嫌天冷,三个人全脱光了膀子在军营里走一圈!”
凌安之听了忍不住想笑,这从三品的武官众目睽睽之下脸往哪里搁?不过也不是他安西军的地盘,倒是巴不得看一场热闹。
许康轶平时手下有争斗时他只当不知道,这次亲眼所见,装聋作哑是不行了,他先是开始和稀泥:“楚将军,你为何如此生气?”
楚玉丰觉得有些被过度解读,被陈氏兄弟冤枉了:“翼王殿下,我确实是粗人,不过没有讽刺殿下的意思,这两个人仗着是亲兄弟多一张嘴,不分青红皂白的抓着口误不放是几个道理?”
许康轶点头,他和楚玉丰打过数次交道,此人平时直爽,确实有时说话不经过大脑,说话谨慎的程度和久在政治中心的陈氏兄弟不可同日而语,他看向陈恒月和陈罪月开始敲打自己手下:“楚将军非是恶意,已经说了是无心之语,你们兄弟二人倒是齐心,夹枪带棒的对着我皇兄的手下合适吗?”
陈恒月和陈罪月当场不敢接话哑火了,心道泽亲王和翼王是亲兄弟,难道还能这点小事怎么样不成?
许康轶敲打完了陈氏兄弟,又看向了楚玉丰:“楚将军,你是北疆地主,不尽地主之谊也是算了,可张嘴就是赶他们回京城,是看我们主仆多余不成?”
楚玉丰舌头打结,没了吵架时利落的嘴皮子,说话磕磕绊绊:“翼王殿下,属下岂敢。”
看他们三个人全老实了,许康轶稀泥也和的差不多了:“你们吵架动手,一时痛快,可三军将士见了,只道是我和皇兄不和,以为我们起了什么冲突,因小失大,成何体统?不以整体为重,愧为七尺男儿,下次再有此幼稚之举,不问原因,军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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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康轶已经几年滴酒不沾,中午开了荤喝了两杯极易上头,下午回去后被花折灌了两口醒酒汤按着隐隐作痛的头睡去了,醒来后已经月上枝头,不禁有些懊恼——他晚上视力极差,烛光再亮也不是自然光,基本做不了什么,本来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