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吾骑兵根本不信,安西飞骑军横扫西北,战斗力极强,这要是没有被撞破,估计趁着夏吾不备两天时间足够摸到皇宫了。
正说着话,夏吾的都督勒朵颜来到了两军之间,凌安之和翼王正焦头烂额,抬眼只看了勒朵颜一眼,无比震惊的挪不开眼睛——
勒朵颜竟然是一位看起来年纪才十五六岁的女子,贵气逼人,貌若天仙,飒爽英姿的打马在两军之间来回逡巡了几圈,厉声娇喝道:“冒犯国境,即为背弃盟约宣战,强词狡辩,准备放箭!”
不用魏骏翻译了,凌安之看动作气势,也知道这新都督不是欢送他们出境的意思,他不能置三军和翼王在万箭齐发的危难之中,刚想出阵——
花折伸马鞭挡住了他挽着缰绳的手臂,沉声道:“我认识勒朵颜,我去和她说几句。”
凌安之冷哼:“我才反应过来,你估计连夏吾的语言也不会说吧?”
花折打马一直行至阵前,勒朵颜看到花折,明显一怔,刚想说话,花折先张口了,说的还真是夏吾的语言,凌安之常年在边境,连听带猜对这句简单的也知道个一知半解:“勒朵颜都督,好久不见,能否借一步说话?”
一刻钟之后,花折打马回到军中。夏吾骑兵刀枪入鞘,偃旗息鼓,瞬间消失在了漫天大雪之中,让出了一条道路。
凌安之一挑眼眉,轻笑道:“想不到还真退了兵了,还好久不见,花折是怎么认识这个小姑娘的呢?”
好久至少就得几年,难道这个勒朵颜十一二岁就认识了花折?
花折丝毫不以为意:“我常年四处行走,认识的人其实也不少。”
魏骏是凌安之的亲兵队长,经常看到余情夜半出入大帅房中,以为二人有儿女私情,当下没心没肺的对比道:“我的乖乖,天下还有这么标致的女子,我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了;话说大帅,比你那条小黄鱼儿可漂亮多了,哈哈。”
魏骏自以为幽默的干笑两声,发现凌安之含着一丝冷笑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他本能的感觉不对劲,伸手不安的摸了摸头盔。
果然大帅说话了:“魏将军,我的擎天戟过于沉重,别人拿着我都不放心,你先帮忙扛着吧,一会交战了随时递给我。”
“啊…大帅…”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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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件事情,开始的时候顺利,可能就会一直顺利,比如凌安之讨伐阿史那清,过了夏吾的国境就和dōng • tū厥的阿史那清部落走了一个对头碰。
阿史那清部落第一毫无防备;第二安西飞骑身经百战,平西扫北,岂是突厥凭借勇力可以战胜的;第三凌安之最擅长荒原打狗。
义不养财,慈不带兵,凌安之在战场上从不心慈手软,到了第二天临近下午,除了阿史那清的弟弟阿史那杰力带着三十多骑逃出生天之外,其他全部被歼灭。凌合燕作战勇猛,两军阵前专挑硬骨头下手,直接手刃了阿史那清,安西军缴获马匹牲口辎重无数。
许康轶见鲜血死尸堆积如山,满地的皑皑白雪上仿佛开满了血红色的不祥之花,一眼望不到边际,半晌无言,感觉杀孽太重;凌安之吩咐三军将士莫嫌辛苦,打扫战场,就地挖深坑将尸体燃烧掩埋。
处理完战场上的事之后天已经黄昏快要黑了,凌安之吩咐众将士不要在危险之处休息,夤夜赶路退出远离过境的是非之地,之后修整后快马行军回归驻地。
许是看出了许康轶心中所想,在踏雪回去的时候,凌安之在路上向许康轶条分缕析的解释:“降者不杀本是规矩,不过突厥战斗力极强,不讲诚信。这些年反反复复,纳了几次降书就又反了几次,他们内部一盘散沙之时自然不必忧虑,但是一旦聚齐,假以时日必为边境大患。”
“而今日斩杀了阿史那清,群龙无首,自然又是一盘散沙,余众自然散了,其实算起来是少杀了其余几万人。”
许康轶心中一凛,在马背上一下坐直了,觉的自己刚才虽然没说话,但是不是无意中脸上置喙的太多?惹得凌安之谨小慎微的来赔小心。
他面上有些发红的点头道:“大帅不必和我解释,两军阵前,军命尚且有所不受,何况我还是一个不懂打仗的亲王?坐享太平本就无意置喙将军,刚才不过看两万余人血流成河有些妇人之仁罢了;两军阵前拼的就是你死我活,要是突厥今日能围了你我,我们只会死的更惨。”
在国家大事、生死攸关面前,没有爪牙的善良不是善良,是对更多的生命不负责任了。
一路再无话,昼夜驰骋行军回到了安西驻地,此次异常顺利,不过也是给安西军提了个醒——烽火台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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