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余威尚在,郑州属于中原腹地,纵使多条河流经过也炎热难耐,近日来一场雨也没下过,在战火缭绕下的高树青草俱是无精打采,蔫头耷脑。
凌安之本来想趁着中原军立足未稳,直接打一场硬仗,他占了郑州之后便去找府衙内许康轶商量此事。
不过许康轶拧眉沉思:“凌帅,中原军是你建章立制,军中好多军官全是你空降的旧部,可有招降的可能?”
凌安之一身轻甲,袖子领口露出护心甲碳化金的边来,他十指交握,缓缓答道:
“王爷,此事我也想过,不过当时治理中原军的时候,主要是凌霄治军,他最注重忠诚,每日里专门有教员给中原军灌输忠君思想,已经算是洗脑了。”
“尤其是刘福国等高级将领,其实还是老中原军黄中原的手下,也算是当时毓王一手提拔的,虽然和我们后来关系不错,不过也未必会投降。”
许康轶对军中之事,向来不会问的太多,他深知如果手伸的太长,一个是外行指导内行,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再一个三军将士看了,就知道是他抓着军权不放,对凌帅进行擎制,届时被别有用心者利用,极易事败。
他习惯于和凌安之探讨一下想法,之后遵从凌安之的意见:“打仗的事情我经验还是少,很多想法不成熟,但凭凌帅裁决。”
凌安之露齿一笑,其实他也想试试:“王爷,我明晨出去会一会这个山西提督刘福国,看他还认不认识我?”
次日清晨,刘福国果然带着中原军列阵到郑州城前叫阵,不喊别人,只喊平西扫北侯凌安之出来。
宇文庭一听便来气,平西扫北侯是当时景阳帝封的,凌安之是这个职位的时候整顿了中原军,那时候刘福国他们还默默无闻混吃等死呢,而今翅膀硬了,凭他们也配在阵前胡乱讽刺大帅?
当即立起了眼眉下令:“打开城门,让我去清理一下这些忘恩负义的昔日部下!”
凌安之在阵前晃了几圈,倒不以为意,禽鸟之音他听的多了,别人骂他也好,咒他也罢,他只当是自己还算招人惦记着。
他轻轻抬手制止了宇文庭:“哎,旧人见面,还是要念点旧情,看我去会会他们。”
语罢带着亲兵小队,身披一身朝霞出了城门,和刘福国直接在两军阵前碰面了。
刘福国乱叫的时候确实神气,不过看到了昔日的煞神凌安之,还是被气场镇住了一些,抱了个拳给他昔日老领导行了一个礼:“侯爷,好久不见?”
凌安之也不还礼,打马在他面前来回转了两圈:“还没恭喜你升迁山西提督呢。”
刘福国叹道:“侯爷,我今年已经四十二岁,去年您出事之后才升了山西提督,不像侯爷您,二十来岁就已经是安西提督,之后一路擢升,二十五岁便已经是定边总督西北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