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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聚散(1 / 2)

作者有话要说:大伙循着字条儿上的地址陆陆续续的来了。老梁山兄弟们聚在一起,十分欢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此时忽然天降陨石,把所有人都砸死了。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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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节日快乐,下面读档重来。

大伙循着字条儿上的地址陆陆续续的来了。还未进门,看见这高墙朱门的架势,不由得拘谨了三分,在看齐刷刷迎在门口的几个齐整小厮,粗口也不好意思爆出来了。

阮小七低头瞧瞧自己的补丁衫子,挠头说:“武二哥这是搞的什么名堂!早知如此,今儿我换身新衣裳了!”

鲁智深倒是高兴:“嘿嘿,你瞧洒家的新衣裳。”

大和尚这阵子在大相国寺挂单,享受的是比方丈还优越的待遇:有酒有肉,而且还给他做了新直裰。那禅杖也给重新打磨一遍,上了漆,前后甚至镀了金,绰在手里别提多威风。往庙里一站,那就是个活灵活现的守门金刚。

也有人嘀咕。大抠门李忠低声酸了一句:“武松大哥现在是奢遮了,威风得紧。”

潘六娘倒是还一身朴素,俨然女主人风范,在门口招呼:“大家别拘束,进来啊。”

大伙进了门,走过曲曲折折一条石子路,再绕过一座雕花影壁,抬头一看,齐齐愣住了,有不少人当即眼眶微湿。

府衙正厅并没有布置得多堂皇,反而撤掉了各样华丽装饰。撤不掉的描金彩绘、大幅字画,则被红布遮了起来。厅上摆了上百把交椅,木桌木碗木筷子,角落里堆着酒坛子,和昔日梁山聚义厅依稀神似。

几个死去兄弟的牌位——上至晁盖宋江,下至李逵,被安放在侧面小台子上,跟前摆了酒。几位驻守幽州的梁山将领——呼延灼、杨志等人——也给写了小名牌儿,摆在桌子上,旁边同样满满的几碗酒。

那面从梁山带来的“替□□道”杏黄旗,在行李里封存了几个月,此时重新展开来,挂在对侧。

武松立在正中,朝大伙拱手为礼,只说了一个字:“坐。”

无人有二话。静静的按照以往的席次就座。一时间只有拉椅子的声响。

立刻有穿戴光鲜的仆役进来给众好汉筛酒——这些人过去只伺候过旧主人笙箫谩品、歌舞悠扬的宴席,何曾见识过这种群魔乱舞般的绿林聚会。但显然已是提前经过了培训,一进厅堂,纵然被这近百绿林大汉唬得脸色发白,还是规规矩矩地服侍到位。

武松与大伙连干三碗酒,这才开口。

“多谢兄弟们赏光前来。我不废话。今日武松有三件事想说。第一,自下梁山以来,咱们下江南、上幽州,眼下又进驻东京城,蒙上天眷顾,虽有波折,都能化解,兄弟们还能平安在此聚义,是我梁山之幸。也要多谢众位兄弟抬爱支持,才有今日。”

阮小七笑道:“武二哥休要这么说。这一路上虽然辛苦了点,危险了点,倒也快活!大家说是不是!同意的跟我干一碗!”

众人轰然大笑,齐齐干了这一碗。大多数人还习惯性的记着老梁山的规矩,一丝不苟的把一碗酒都喝下肚,不敢顺着脖子洒了。

武松笑一笑,接着说:“第二,当日在忠义堂上,武松不知高低,对诸位多有冒犯,更是要为几位兄弟的死负责。所犯罪孽,我都一样样记着,从来没想过抵赖……”

“招安”前的那段憋屈生活,此时回想起来,宛若隔世。大多数人也不愿旧事重提。李俊当即喊道:“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兄弟不必多说。”

武松点点头,“谢李大哥。但大丈夫一诺千金,有些话我非说不可。当时我只是不愿眼看大伙为了什么狗屁功名,把自己卖成朝廷鹰犬。那日我说过,等咱们梁山好汉重新做回顶天立地的江湖豪杰之日,再向大伙放权谢罪。眼下咱们终于等到这一日——吴军师已授意新君拟旨,将大伙所犯罪行一一赦免,从此大家可以堂堂正正的行走江湖,不被恶吏追捕,也不被狗官祸害;百姓听说了梁山好汉的名头,也都能竖个大拇指,叫一声真英雄——这一日既来了,那我也不会食言。有人要为宋大哥、李逵兄弟、还有其他人报仇的,现在就可以动手,别人谁也别拦着。”

这话说完,一片肃静。武松轻轻将手中的酒碗放回桌上。偌大的厅堂里,空荡荡的响起几声回音。花荣轻轻叹口气。

不是没怀念过宋大哥。也知道他并非存心害这一山的兄弟。但正如李俊所说,过去的事就算过去;晁天王逝世之初,大伙悲痛欲绝,仿佛梁山没有了明天,但也不是扛下来了?

再说宋江是自己想不开,并非武松亲手所害。都是心胸豁达的好汉,这会子谁也不愿做那个睚眦必报之人。

只有宋江的亲弟宋清,平平淡淡说一句:“我大哥生前日日期盼能赦免罪过、报效国家。武松兄弟,你去向小皇帝讨一纸封赏,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宋清是识时务之人,也知道不能跟大多数的民意作对,因此只提了一个不高的要求。众人轰然赞同。

“给宋大哥封个有名号的大官!还有其他那几个短命的兄弟,通通封官建庙!让他们在阴世里也扬眉吐气,免得被小鬼欺负!”

“对!得是比高俅还大的官!”

“你做到这点,俺们便算你补过了!”

武松微微动容:“好。等今日事毕,我即刻便去办。”

至于什么封个“比高俅还大的官”,却是不太合常理。但自从联军“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来,做的不合常理之事多如牛毛,不差这一件。

此时菜饭酒肉端上席来,比往日梁山食堂里做的要美味精致得多。众好汉了却一桩心事,甩开了腮帮子吃喝。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武松才又吩咐筛酒,说了第三件事。

“第三,武松想和大伙谈谈时局。眼下汴京城远远谈不上安全。据说金兵西路军正围攻太原府;倘若太原府不保,下一步便是渡黄河。若是让他们过了虎牢关,开封府迟早是砧板上的肉。武松不才,想为国出一份力。不是为了那个姓赵的,而是为了像你我一般的百姓。武松也曾有过痛失亲人、有家难回的时日,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我不想让百万无辜百姓都经历这么一回。”

此话说过,气氛又沉重了起来。吴用赶紧说:“武松兄弟大仁大义,兼济天下,是我江湖儿女本色。”

武松笑笑:“但我不爱强迫旁人做事。当初说好的,人各有志,若有人想做回百姓,回家种地、捕鱼、做富贵闲人的,武松悉听尊便。眼下梁山大事已了,功德圆满,这句话也该兑现了,是不是?——今日这顿酒,也算是个告别宴。若有不愿留在京城抗敌的兄弟,烦请来向我辞个行。我负责向朝廷支取赏钱,供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从此天南海北,互相挂念,还是一辈子的交情。”

这话一出,大家面面相觑。武松确实说过“不强求大家聚义”,眼下看来,竟是当真的。

武松把眼一扫,见几个人互相在看脸色,便知他们想的什么。

“大伙若想知道其他兄弟的意愿,我这里有呼延将军、杨志兄弟从幽州送来的信。他们打退了几次金兵,还一度打到了蓟州。都说打得痛快,这条命便拿来死守国门,便是战死沙场,也值了。”

当初决定留守幽州的人选,都是有着热忱爱国心的好汉。因此他们这个决定丝毫不奇怪。

“还有田虎旧部,有十几位头领愿意回乡种地,此时已领了钱,在出城的路上了。其余的,便是回家也没有饭吃,因此都决定留下当兵,最起码光宗耀祖,死而不怨。另外,方腊方教主的部队也决定留在京城,抗敌建功,为他明教打出一片江湖盛名。”

鲁智深鼻孔喷气,当即表态:“洒家不走!说好的同生共死,谁要回家享清福,先吃洒家三百拳再说!”

曹正、史进、张青、孙二娘等人齐声呼应:“就是!咱们练了一身本事,就是为了这当口派上用场的!”

张清笑道:“不能,让,其他,山头的,杂牌军,比下去。”

却也有人面露犹豫之色。尤其是柴进、朱仝、李云等人,当年本来好好的当着良民,却被十八般手段“赚上梁山”,虽然与大伙相处日久,兄弟情深,到底心中有些踟蹰:眼下有了现成的机会,能重新过回寻常百姓的安稳生活,要不要抓住?

但众目睽睽之下,要想站出来宣布撂挑子,却也不是太容易。

武松叹口气,唤道:“宋清兄弟。”

宋清一怔,“我……?”

宋清本是因着当年宋江shā • rén犯事,自己也被连累,因此顺水推舟上的山。在山上做的是专管筵宴的清闲差事。梁山军东征西讨时,也没什么机会出力。眼下宋江既没,宋清的处境颇为尴尬。武松也察觉到与他之间的嫌隙,尽可能的不号令他。

武松说道:“令尊已没,你稚子尚幼,宋家的骨血不能就此断了。不如回乡奉祀宗亲香火,也好教宋大哥的在天之灵放心。”

宋清不敢相信,愣了好一阵,才说:“若是如此……求、求之不得……”

武松爽朗一笑,命人筛酒,自己持一碗,向宋清道:“往后等战事了了,我们兄弟去郓城县宋家村看你,你是做东不做东?”

“那……那当然。”

干了一碗酒,跟武松对拜已了,神情如释重负。

武松又笑道:“朝廷的封赏,我会趁着小皇帝还听话,给你多讨些。你……”

宋清寂然笑道:“不必了。留给东京的兄弟们做军费吧。”

众人唏嘘之际,这才信了,原来真的是可以“好聚好散”的。

公孙胜慢慢站起来,手中拂尘轻摇:“贫道……也需要静心清修提升一阵子,以后便到城内延庆观来寻我吧。”

延庆观就在东京内城,离此处没两步路。大伙笑道:“道长住哪儿倒是都没区别。”

朱仝、柴进互相看一眼,同时站起来。

两人都是被李逵坑惨过的,心理阴影至今未消。柴进向众人优雅拱手,说道:“沧州横海郡有我亲戚宗族,在下实在挂念不下,乞返乡里……”

一面说着,一面叫人再斟一碗,却是给了潘小园:“山寨钱粮事务,六娘弟妹尽可胜得,我也便无牵挂。”

老好人柴进在梁山上为人低调,从不争功,更有不少人曾受过他的接济恩惠。大家听他如此说,都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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