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她二人被毫无知觉地扔在马车上整整一个时辰,还任嫡亲的弟弟被容境光明正大给拐去了嘉福酒楼,两身登对的衣裳弄得临安城内人尽皆知。
洛锦弦与洛锦元如何不气,奈何实在寻不到由头,暂时找不了容境的麻烦。
而洛瑕自嘉福酒楼回府,又在世安苑静待了两三,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唤来虚竹,道:“备马车,咱们去香河。”
付允已于前一日送来了消息,是这十来日里都按着洛瑕的方子用了药,且已见几分成效。
虚竹闻言应声,唤来拾初宁初为洛瑕梳妆,自去吩咐马车。
洛瑕到香河田庄的时辰,正是申时。
付允携庄内大管事亲自来迎,这一次,洛瑕仔细听了众人报账,又拣出几本账册,与虚竹一道细细查了一番。
其间,洛瑕轻点着笔尖挑出手中两本册子的六处疏漏,直看得付允及众人惊讶不已。
谁能想到,出生便锦衣玉食的贵公子还有这等本事?
而虚竹翻着自己手中的两本账册,也在不久后皱皱眉头,指出了五处不大不的问题。
洛瑕一一看罢,将四本册子还给了分管的四个人,道:“都什么问题,各位心下应该清楚,今日回去仔细修正了,该补的补上,我不再追究。要么,就自请离开,各留一份情面。”
不轻不重的一段话,不轻不重地敲打了在场的所有人。
眼见着底下一片沉寂,洛瑕又徐徐道:“十日,给各位十日之期,将这些账册中的漏洞都填好,到时,我会再逐一账物核查。”
主要是洛瑕这些年,压根儿就没管没过问过这些事,而今番初上手,他就显见着不好糊弄,才让下面的人尽生惶恐。
众人遂互看两眼,道:“东家所言,咱们都明白该怎么做了。”
洛瑕也不多,挥手让人下去,只留下付允。
洛瑕道:“今日之事如此顺利,还多谢付管事从旁提点。”
没错,他今日有备而来,是付允在前一日传去的消息中,特意指点聊。
付允拱拱手,“食君俸禄,忠君之事,咳咳,付某只是不愿违背了良心。”
她这么,洛瑕自是信的,又问道:“我听,付管事近来好些了?”
付允点点头,“咳嗽的少了。”
洛瑕遂回想片刻,自他来到这里,再待到现在,付允的咳声较之上次,似乎确实少了些,不由颔首道:“有用就好。”
付允点头应是。
洛瑕又问道:“上次碰见那位姑娘,她可还好?”
付允回道:“那位姑娘似乎……不太好。我带她回来时,她浑身都是伤。”
洛瑕凝凝神,“那后来,是如何了?”
付允皱皱眉头,“她什么不肯让别人碰她,又一身蛮力,咱们这些读书人,都制不住她。付某无奈,只得命人备了些饭食,与她吃了。她对垂是没客气,用了许多,显是饿极了。”
洛瑕默了默,又问道:“那她后来,可还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