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别开了眼,“你知道的,我不过,一生性顽劣之人。”
她言罢拂袖去了,留他孤身一人,望着她的背影,神情莫名。
而今日,这一刻到来了。
大红的喜轿稳稳停在白府门前,白澜夜下马,先踢两下轿门,继而轻掀车帘,将内里的人儿扶了下来。
而风眠今天,甚至连轮椅都没让人搬出来,他打定了主意要站着与她完成仪典,便连后路也不肯为自己留。
他就只由白澜夜在旁扶着,咬牙一步步艰难前行。
他步子很慢,颤颤巍巍的,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一旁的风潋瞧着,神色微变了变,她袖底下的手几经开合,到底克制着没动。
及至正堂前,白澜夜让开身,将前路留给了风眠一人。
之前已走了一段路,此时的风眠,气息已显见不匀,大红盖头下的额头更早已香汗淋漓。
可他没吭声,由了白澜夜松手,一个人颤着步子继续往前。
一步,两步,三步……他身子在此时轻微一晃,眼见就要跌在地上,却又被他自己险险稳住,勉强站立着停在了那里。
风潋本在后方观礼,那一刻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倾。
容境亦在后方观礼,她不动声色地迈开步子,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风潋身后。
风眠捂着胸口喘上片刻,不敢耽搁了不久后拜堂的吉时,便赶忙又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