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耘宣笑了,是个有趣的人呢。
浅饮轻酌,回味甘。“你觉得一个调酒师,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
39号沉默了一会,直视着景耘宣探究的眼睛。“有些人说,下班太晚,也有些人说,洗太多的杯子。但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我都可。哪怕摇壶摇到手腕酸,我也很开心。”
她没有说,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别人记不住她的名字。
或者,干脆不曾问起。
她不配有名字吗?
景耘宣的视线,落到了她的手腕处。“为什么呢?”
“因为呀,”39号歪了歪头,流露出俏皮的、符合她年龄的美,“以前人们喝酒总是为了庆祝,越喝越开心;但现在,总有人喝着喝着悲伤不已。我想要让客人享受酒廊的时光,至少那一刻是愉快的、自在的。当客人喝到一杯很特别、很舒服的酒时,就会完全放松不是吗?”
饮一杯开怀的酒,微醺愉悦到天明。
忽的,景耘宣伸出了手,握住了39号的手腕,轻轻地仿佛按摩一般。“你说的很对,我现在就很开心。因为你,很开心。”
39号脊背一僵,如遭电击。她试着往回缩了缩,没有挣开。男人在她手腕上的力道,明显加重。
“景先生,我的服务内容里,不包括这一项。”
她垂着眼睑,温柔恭顺地说着拒绝。
而在景耘宣看来,这种欲拒还迎,更激起了他的兴趣。
“你第一次见我,不就在等这一刻吗?”他拉着她的手腕,往身前一带,39号已经与他零距离。“我以为,就你刚刚的表现,在酒廊做一个服务生,太屈才了。最起码,也是一个调酒师。”
鼻翼之间,都是最6外滩的气息,混着男人身上的气息,并不难闻。
39号不置可否。
“我甚至以为,你的手腕和指尖,不该为摇壶而生。或许,黑白键是更好的归途。”
39号猛地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你为什么放弃钢琴?人们都说,一通百通。我看你调酒的天赋,用在钢琴上,应该也会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