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高权重如他,也得遵守礼法,哪有让庶出的子弟越过嫡生的儿子去。
苏氏越看自己的儿子,越觉得欢喜,柔声道:“阿述,忙了许久,你也歇歇,喝些补汤。”
皇甫述抬起头来,见是母亲来了,微微一笑道:“好。”
苏氏便亲自为他盛汤,看着他一口一口喝掉,一边闲话家常。
说了几句,便将话题引到他的亲事上头:“前些日子,为娘也给你送了些世家千金的画像,你看过没有,心中可有属意的?看上谁了,便与娘亲说,娘亲替你去张罗。”
皇甫述搁下汤盏,看向自己的母亲,认真说道:“娘,这件事我自有安排,您先不用着急。”
苏氏愣了一下,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强,口中答应着,却到底没忍住叮嘱了几句:“好,好,娘不着急,但你自己心中得有数,咱们这样的人家,婚姻大事可不能随意,况且你爹对你还是这个态度,咱们凡事得多想几步。”
皇甫述示意她身后的仆妇将汤盏收走,自己也起身,扶着苏氏往外走,口中说道:“娘,您不必操心,儿子心里有数。您歇着去吧,我再忙一会儿。”
他都这般说了,苏氏就算再不放心,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苏氏离开,皇甫述噙着笑容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他兀自盯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怔忡出神。
直到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将他惊醒。
一只ru白色的信鸽,乖巧地立在窗台。
皇甫述轻轻握住这只鸽子,将它腿上捆绑的信筒拆下,仅扫了一眼,唇角便紧紧地抿了起来。
他在殷氏门口布置了眼线,就为时刻掌握初念的行踪。
回到殷家的这段时间,她除了偶尔出门采买药材和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大部分时间都闭门不出,也没听说有什么访客。
时隔多日,第一次要见的外人,竟是赵国公世子,顾休承。
皇甫述想起,不少人都亲眼见证,顾世子的病情早就康复了。一个病人,病都治好了,总是缠着大夫,这算什么?
居心叵测。
皇甫述喊来仆从,沉声道:“备马,今晚去看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