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得知殷家那个小娘子竟然以身试药,不由动容,叹道:“好一个情意真切的女子,咱们珩郎也算是苦尽甘来,有福气了。”
靖王妃便趁机道:“等珩郎痊愈,我打算安排他们的婚事,两个年纪都不小了。”
靖王深以为然,夫妇两个又在世子院中逗留片刻,见世子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便移步去隔壁的客院宿下。世子如今这种情况,靖王妃不敢离远了,靖王难得回京,自然舍不得与妻子分离,自然也选择留在此处,左右兰溪苑也十分舒适,人手齐全,样样都很周到。
正准备安寝时,有人前来汇报,说:“赵国公在外求见许久,坚持要见世子。”
靖王妃闻言冷笑道:“先前专程来了一趟,都未见他想起珩郎,此刻又做出一副父子情深的好戏,真是令人作呕。”
靖王来时便听王妃说了此事,也皱了皱眉头,对来人道:“早做什么去了?叫他回去,若要再闹,不必客气。”
来人领命而去,靖王妃看向身侧的男子,她的夫君,明艳旖丽的脸上呈现一丝担忧,犹豫了片刻才问道:“檀郎,我这般任性,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顾浅辞并非不明白,在这个紧要关头更要谨言慎行,若是给言官留下什么把柄,可能给靖王带来许多麻烦。可赵国公这个父亲,着实令她失望透顶,对他的诸般作为早已是忍无可忍。
靖王牵她的手,亲自往妆台前走去。他扶着自己的妻子坐下,用修长却粗糙的大手,为她一一拆卸头上的首饰,手指是出人意料的娴熟与灵巧。
铜镜中印出恩爱夫妇的倒影,靖王沉声道:“赵国公这些年对你们姐弟,着实太过失职了,你不想认他,便不认。我们夫妻一体,你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正是因为这样,靖王才在第一时间下令,不得让赵国公再上门。
“至于你担心的那些,根本没有必要。你夫君入驻京城,靠得可不是什么虚名,没看见皇甫卓那个老狐狸都夹住了尾巴吗?况且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这件事上,理亏的可不是咱们。”
靖王的笃定和支持,令顾浅辞心中一暖。
她接过丈夫递来的篦梳,黑发如瀑垂落在肩头,如秋水般润泽的双眸柔柔地看向他,靖王最是受不得她这般的眼神,骤然俯身将她抱起,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引得王妃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靖王抱着她往里间走,顺手扯下厚重的床帏,两人的身影便再看不见,只隐约听见一声声喘,男人的,女人的。
深秋微凉的凉夜,不知不觉变得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