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这样的好相貌,脾气却让人不敢恭维,跟性情急躁的季轻还真是相配。
好在一旁的季轻连忙出声,给出一连串的解释:“主子,这是为您治疗的大夫。咱们现在已经到了山梅县,这里是姜道飞姜神医的家,不过姜神医昨日发生了意外,无法为您诊治,娘娘迫不得已,只好答应请这位姜大夫为您先行施针。”
季轻话里话外显而易见的退而求其次,初念并不介意,只是听他竟然称这病人为主子,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黑甲军的首领,护送靖王妃和她弟弟来看病倒也情有可原,但他竟然自称奴仆?
顾休承本就虚弱,刚刚那么一下子已经耗尽了仅有的力气,听了季轻的解释才略微放下心防,软软倒了回去。
他昏迷已久,乍一清醒便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又有女子在侧,似乎正在对他上下其手,惊怒交加之下本能地动起手来,此刻得知真相后便也觉得不大妥当,哑声道了歉:“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抱歉!”
初念不以为意,用湿帕擦拭了他嘴角和衣衫上残余的血腥,慢慢开始收针,语气淡淡地开口:“你的病,该是从娘胎中就有的,这么多年没少求医吧?以前的方子还记得吗?都说给我听听,越细致越好。”
季轻乍一见到主子呕血,心中还有几分惊慌,现在看他不仅神色清醒,还有了攻击人的力气,完全没了在路上叫人担忧的一脸死气,不由大喜过望,抢道:“姜大夫果然神技,以前那些庸医怎么治的你就不必理会来,反正都是酒囊饭袋!现在有你的秘技凤鸣十三针在,主子一定很快就康复的。”
初念看了他一眼,不由心想,传闻中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的季轻,原来竟是这般的跳脱性子?
没有半分记忆中该有的稳重深沉。
怎么都觉得诡异。
她与季轻仅有几面之缘,几乎没有交集的陌生人,怎会凭空臆测他的性情有这般的转变?
至此,虽然觉得荒唐,但初念已经越发肯定,自己恐怕并非入梦,而是重生了。
从前发生的一切,已是隔世。
心中各样念头翻转,面上却习惯了不动声色。
初念看向榻上神情平静的病美人,道:“你的病虽然难治,但只要妥当调理,三五年之内本该并无性命之忧。然我观你脉象,除本症外,似乎还有中毒的迹象,我得知道,这毒是从何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