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便道:“公爷不必如此小心,我平日里时常走动,没那般娇贵。”
顾休承深深看了她一眼,遣散四周,亲自起身将门儿关上。
再回身时,眼底又是初念熟悉的柔情,不知为何,只那一眼,初念的眼中便有些犯热。
顾休承粗粝的手指抹了抹她的眼泪,初念却越发哭得凶了。
“好娇娇,别哭,我这不就平安回来了。”
在南越的大半年时间,两人的书信并未中断,顾休承报喜不报忧,即便如此,初念还是从朝廷中得到了战事的诸般凶险。不同于皇甫述那一战她能提供许多未卜先知的助力,对于南越,她知晓的信息极少,根本帮不上忙,只能努力吃好喝好睡好,不叫任何人担心。
这一切的担忧,在人前尚且能够绷住,但当顾休承遣散旁人,露出昔日两人之间才有的温情,她便再止不住泪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流。
顾休承也知她是担心自己,哄了好些时候,才叫她堪堪止住了。
“受伤了没有,叫我看看。”初念也有些不好意思,用帕子擦干了泪水,不敢看他的眼。
顾休承有些犹豫,初念便艰难地起身,想去抽他的衣带。顾休承见她行动困难,垂了垂眸子,道:“我来吧。”
说着站起身来,解开了身上的袍子。
衣物缓缓褪下,露出其中伤痕累累的身躯。大大小小的伤疤累积,有的甚至尚未完全愈合,甚至连他胸口的那支蔷薇,都被一记砍伤摧折。
“丑吗?”顾休承苦笑道,“要消掉这些疤痕,恐怕要耗费一些时日了。”
初念轻轻抚摸着那道砍伤,而后落下一记亲吻:“又在说傻话。”
那亲吻缓缓上移,初念迎上顾休承眼中炙热的光亮,呢喃着:“珩郎,我好想你。”
顾休承疯狂的索吻,在手上触及初念圆挺的肚子时,不得不隐忍着全面撤退。便在此时,他手心传来一阵奇妙的触感,他惊奇地看向初念。
初念有些羞赧,低声道:“这是孩子跟你打招呼呢。”
话音刚落,她肚皮又传来一阵躁动,顾休承甚至觉得,那个瞬间,他清晰地看到一个小小的手印从初念轻薄的亵衣底下划过。
他喉头有些干涩,微渴,不禁紧紧抱住了眼前的妻子。
时间又匆匆过了一个月,南越王已经回到属地,大衍王朝的诸多叛乱,经过这几年的平定,已经逐一平息,百姓重新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因为dòng • luàn造成的疮痍,正在慢慢被修复。
这日,初念做了一个梦。
梦中很是混乱,她好似嫁给了一个什么权贵子弟,两人很是恩爱。但很快,她娘家遭了祸事,夫家便急于撇清干系,好在夫君爱重,并未将她休弃,但扛不住家中压力,先后娶了两个家世显赫的妾室进门。而她却不知怎的,身中剧毒被送到别庄休养,在那别庄内,她结识了师父,从师父口中及众多确凿的证据指向下,得知了夫君的真面目。原来她娘家的祸事,都是夫君一手策划,为了不留祸端,他甚至亲自为她下了绝嗣药。梦中的自己为了给娘家余下的人寻求一条生路,她决定冒险送太子出城。她为太子易容,装扮成自己的随身丫头,又派人扮作自己的模样,两人先出了城,此后又带着扮作太子模样的小厮,在两个时辰后出发。果不其然,夫君的大队人马还是追着自己这边来了,在漫天风雪中,师父为她挡下了一箭,死在了她面前,她满心哀恸、仇恨来不及释放,便被紧随其后的三箭,洞穿了身躯。
初念猛地睁眼,感觉小腹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忍不住呻.吟一声。那声音立刻惊动了身边的顾休承,他忙问:“娇娇,怎么了?”
夜明珠的光亮照在身边男子俊逸的脸庞上,初念的意识一阵恍惚,忽然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好像刚刚做了一场梦,梦里的自己好像很是难受,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的情绪想要爆发。可她现下不管怎么想,都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便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用痛得发颤的手握住顾休承的大手,声音却很平静:“去喊医婆过来,我好像要发动了。”
顾休承怔忡了一下,而后连滚带爬地翻下床去找人。
初念看着他手脚并用的背影,不禁想到:不论是什么事,都不及眼下的事情来得紧要。
初念的生产很顺利,从发动到生完孩子,前后只用了两个时辰。
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子,相貌完美地继承糅合了父母的优点,大大的丹凤眼,薄薄的红唇,皮肤白皙柔嫩,手脚修长。
孩子哭完了便睁开了眼,黑漆漆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顾休承只看一眼,便放不开手了,坚持自己抱着孩子进产房给初念看。
“娇娇,这是我们的孩子,漂亮吗?”
初念被转移到干净的床铺中,正在被春妮喂着参汤,精神看起来很不错。顾休承抱着襁褓小心翼翼地展示给她看,初念温柔地描摹着孩子的眉眼,笑道:“长得像你,定是个美人。”
顾休承耳根泛红,轻声道:“像你,也是极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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