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儿端着药走过来,黑着脸问:“你还不说实话么?”
白荼干笑一声,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他喝完药,便一五一十的说了经过。
柳枝儿听完,目瞪口呆,隔了半响,一巴掌打在白荼的肩膀上,“你竟然敢私闯王府,你是活腻了怎的?”
白荼痛的龇牙,捂着膀子委屈:“我哪儿知道会出这样的岔子,本来只是想去看看,谁知道怎么就被发现了……”
本来挺顺利,也不知哪儿出了岔,白荼心里也是极其纳闷儿的,见柳枝儿脸色越来越黑,他又补充道:
“不过幸好天黑,我注意着,应该没有露脸,这半个月我就尽量不出门,田五六也答应离开,大隐隐于市,这偌大陈州,哪儿那么容易就找着我了。”
“你还想往哪儿跑,给我老实待在这里,这腿一日不好,你就一日甭想下床。”柳枝儿没好气的命令道。
白荼笑:“那姐姐岂不是要把一个月的贵客都给推了,能上姐姐这儿来的,全是陈州有身份的,姐姐不必如此,我明早就回黑明坊,也省得大伙儿担心。”
“我这青松馆还藏不下你一个么,何况这里也不是随便想进就能进的,你在此处修养,我也安心些。”柳枝儿语气又柔和下来。
白荼摇摇头:“有一件事我得回去亲自处理,姐姐放心,我惜命得很,懂得分寸的。”
柳枝儿知道他脾气,叹口气不再劝,灭了灯便钻进被子,将白荼揽在怀里,良久,才喃喃道:“我都不记得上次你在我这里睡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白荼拉着柳枝儿的手,轻轻的“嗯”了一声,“是有好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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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王府,虽已至深夜,却依旧灯火晃动。
左千户指挥使戴忠在承心殿门口踌躇了许久也没说要进去,门口守卫实在忍不住,便问道:“大人可要小的进去通报?”
戴忠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终于下定决心的点头,守卫遂入殿通报,不一会儿便走出来做请,戴忠理了理衣服跨入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