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他却是不敢说的,反正没给他规定时间,他也乐得顶着公差的名义去逍遥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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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侯迁也过的并不舒心。
侯蔡文一入狱,侯家坐不住了,求情的信件一封接一封,上到侯家的老祖宗,下到侯蔡文之父侯岩,也就是侯迁的胞弟,无不接二连三的送信来。信里从求情到指责,甚至字里行间还有兄弟反目之意,叫侯迁是吃不下也睡不着。
这日,侯迁正看着侯岩送来的最后一封信,说是要亲自来陈州见他,看话里的意思,是怨极了他。
侯迁恼火的将信往地上一扔,都来求他,这圣旨可不是他下的。
正气着,差役又送信而来,侯迁怒的把人往外轰:“滚出去,以后这些信,来一封就烧一封,甭给我看了。”
差役怯怯的捧着信,“大人,这是盐运使司送来的,说是务必让大人您亲启。”
石蒙?他无端送信来作甚?侯迁怒气稍减了两分,沉着脸接过信。
伺候的仆从都小心翼翼的秉着呼吸,然忽听一声大吼,紧接着桌上的茶具被一推在地,伴随着乒乒乓乓一阵响,屋内仆从无不吓得立马儿跪地,害怕的一句话也不敢问。
候迁看着一屋子没用的人,气的头晕:“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这话虽凶,可仆从们心里都是欢喜的,这时候谁不想躲的远远儿的啊,遂鱼贯而出很是迅速。
屋内只剩候迁一人,他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捏着信,眼里除了震怒,还有不信,以及无力。
石蒙信上说的是盐引之事,按照往年,他的人要承一半盐引,他可从中至少盈二十万两的利,今年也是早就约好的,可这时候石蒙却突然反悔,说什么今年盐引数量剧减,能承给他的盐引不足一成。
这算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