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还在抖,像是陷入了困境。
少年发泄一般抱紧失而复得的夏侯月,眼尾红透,
软软地,卑微地,哭着对她哀求:
“这种事,虐我一次就够了……
不要再来第二次了,
好不好……”
他真的受不了她再“死”一次了……
哪怕只是假死逃离,他都受不了!
夏侯月沉默。世界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终究。
她认输了。
“好。”
他爱她爱到疯,她只能,暂且答应他一次了。
他锁得了她的人,锁不了她的心。只要腿没断,她还会继续逃跑的。
*
夏侯月又一次被宁绮软禁在了皇宫。
她躲了快一年的大婚,还是躲不过去了。
尽管她拒绝,宁绮仍旧逼迫她接受了皇后之位,掌管了凤印。
甚至……
她还被逼迫着穿上凤冠霞帔,嫁给宁绮。
那日。
十里红妆,南疆落雪,一袭红衣的少年天子骑汗血宝马,万众举目下,逆光而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风华绝代的少年,对花轿里的她笑得神魂颠倒,
“夏侯月,十里红妆,够不够得到你的青睐?
朕,够不够得到你的偏爱?”
夏侯月咽了咽唇儿。天杀的……!作孽!
这不是考验她的自制力么?
女帝真怕自己一个把控不住,当众扑倒陛下。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嗫嚅着,
“嗯。”
声线清冷而又禁欲:
宁绮甩了下软鞭,邪气地吹了下口哨,坏透了:
“大声点,朕听不见。”
夏侯月:“……”骚还是宁绮最骚了。
她无奈,豁出去了:
“臣妾说,够够够够够的了!”
宁绮勾唇,笑了。
有如月华温润,有如清风吹乱一池春水,销魂而惊艳的美。
夏侯月透过花轿纱帘,透过红盖头的缝隙下方,偷偷望向宁绮,一瞬息神光离合。
心又乱了啊。
她的夫君美甚……美得能要了她的命。
洞房花烛夜。
月色似水,红烛交错。连空气里都是暧昧。
少年掀开她喜帕,拱进她怀里,单膝跪在她脚边,自下而上拥着她,
他的神色无比虔诚,“夏侯月。”
“嗯。”
她看着宁绮,仍旧缓不过劲儿来。如此绝色的美少年……竟真的成了她的夫君。
他滚了下喉结:“还记得那年,凤凰国,翡翠海边,你是羽族的玄女,我第一次见你。”
夏侯月是北国的摄政长公主,而她幼年,曾在凤凰国的羽族生活过一段时间,
她被册封为羽族的玄女殿下。
宁绮抬眸,小脸枕在夏侯月的膝盖,陷入回忆:
“那时候的你,一尾蓝色凤凰裙,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
一下子撞进我心里……”
那天的落霞极美。
那位羽族的玄女殿下,一袭凤凰纱裙,捧着一盏雪花灯,
眼下一滴泪痣殷红似滴血,美得倾倒众生。
银发胜雪,长发散落间,露出羽族特有的尖耳,
她肌肤剔透,皎洁月色下,莹莹若水光。
宁绮:
“那时候,我就在想,总有一天,要将你这位圣洁不染的玄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