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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维稳安民(2 / 2)

“腰斩于东市,告示于天下。”霍光在廷尉府的奏报上批道。

一场惊动朝廷轰动京城的假太子闹剧就这样解决收场了。

“大将军,益州平叛奏报。”丙吉推门而进,一看怔住了。

丙吉是来给霍光送征讨益州叛乱情况奏报的,发现霍光脸上露显出不快之色,颇为不解。心想:皇上和大将军召见京兆尹隽不疑之后,大将军又单独与隽不疑谈话,应该是很高兴的事啊,怎么大将军在隽不疑刚走就不高兴了呢?

“大将军,您怎么啦?是不是担忧益州叛乱啊?”丙吉将奏报放在霍光面前小声问道。

“情况如何?”霍光语调低沉。

“据田广明大人奏报,叛乱分子已经退出益州城,朝廷大军正在乘胜追击。”

“哦,那好。”霍光心不在焉应了一句,还是一副若有所思若有所失的样子。

原来昭帝在霍光面奏隽不疑挺身而出斥责抓捕假卫太子的举动后,对迅速平息这场挑战自己继统大位、引起京城骚乱的假卫太子事件,实在是大为高兴,他极为赞赏地说:“这是我朝廷的忠义之臣啊!那些公卿大臣们都应该像隽不疑这样,懂得如何运用经术来维护大义。”停了停说,“当然,这都归功于大将军。”

“谢谢皇上。老臣愧不敢当。”霍光摆手道。

“这隽不疑是大将军推荐任用为京兆尹的,那天大将军临场也掌控适当,这些朕心里都明白。”昭帝说罢想了想,“朕认为这隽不疑应予重用。”

“可朝中目前还没有更高的职位空缺,臣建议皇上亲自面见褒奖他吧。”

昭帝听取霍光建议,召见隽不疑给予奖赏。

从昭帝处出来,霍光又与隽不疑单独谈话,因为霍光有件私事家事要办。

“隽大人,刚才皇上对你的褒奖都是中肯之言啊!”

“谢皇上恩宠,谢大将军提携!”隽不疑拱手向上随后转向霍光致谢。

“经过假冒卫太子之事,隽大人在朝中、京城乃至全国可以说是名声大振,朝廷百官们都感到自愧不如。”霍光由衷赞扬。

“哪里、哪里,大将军过奖。”

“隽大人还没成婚吧?”霍光话题一转。

“是,下官目前还没有成家立室。”

“你可是早已到了婚娶之年啊!”

“业未立,何谈成家。”

霍光一听笑道,“隽大人现在事业是已经成了,应该是立家的时候了。”

“谢谢大将军关心下臣。”隽不疑拱手。

“丞相田大人给你说的事,你意下如何?”

霍光十分看重赞赏隽不疑,前几天请田千秋去帮忙说媒提亲,想把自己的第六个女儿嫁给隽不疑。出乎霍光和田千秋意料之外的是,隽不疑竟以事业未成、工作繁重为由,婉言推辞谢绝了。

霍光不解不甘,决定自己直接出面向隽不疑提出此事。

“请大将军谅解,小臣确实是不想成婚。”隽不疑不好意思说道。

“这是为什么?”

“愚臣自幼离家求学,浪游漂泊,一人散漫已惯。”

“你这是推托之词,恐怕是瞧不起老夫、看不上我女儿吧!”霍光两眼直视着隽不疑说。

“不、不、不,大将军误会了。”隽不疑起身致礼,“大将军德高望重、万众仰望,您的女儿德容兼备、金枝玉叶,是下臣实怕辜负重望。”

“老夫厚着脸皮,不料隽大人如此拒绝,实在感到难于为情。”霍光怏怏说道。

“恳请大将军谅解下臣。我体弱多病,恐不能久任京兆尹一职,待到京城治理成效巩固,完成了大将军的重托,我就要辞职回家了。”隽不疑讪讪答道。

霍光见隽不疑把话说到这步,便缓缓起身拱手说,“大人有志,不可强勉。皇上和老臣看重大人,望大人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还望继续尽职立功。”

隽不疑不愿成为霍家女婿,是他已经看到了霍光与上官桀、桑弘羊之间的权力斗争,而且预料将会愈来愈烈,最后双方必将殊死一搏。他此后在京兆尹任上做了很有一段时间,当他眼见自己预料成为事实,朝廷经历了一场流血zhèng • biàn,心想自武帝始,朝中二千石以上官员少有善终,便以疾病为由辞官,最后终于老家,京城官员和百姓都一直怀念他。

“大将军,您不要担心,根据田广明、王平大人的报告,这次平叛定是胜券在握。”丙吉哪能知道霍光此时的思绪。

“哦。”丙吉的话将霍光从回思中拉回,他若无其事地说,“自李种因罪处死后,廷尉职位一直空着,不知廷尉署所那里情况如何,你随我去看看吧!”霍光想借此散散心。

西汉廷尉掌管天下刑狱,州郡的疑难案件要报请廷尉判处,廷尉也常派员为地方处理某些重要案件,每年全国断狱总数要汇总报到廷尉;廷尉根据诏令,有权逮捕、囚禁和审判有罪的诸侯王或大臣,还可驳正皇帝、三公所提出的判决意见;礼仪、律令皆藏于廷尉,并主管修订律令的有关事宜。

前渭城县令胡建因秉公执法被廷尉抓捕,很快不明不白死在廷尉直管的监狱,引起了霍光对朝廷最高司法的重视警觉;特别是杜延年建议革除武帝时期的严刑酷法后,霍光就决定要拿出时间考察研究司法情况。

霍光与丙吉巡视了廷尉署所,又在廷尉副职廷尉正的带领下,查看了京城几座大的监狱。看完之后,他心情不但没有轻松,反而格外沉重。

“丙大人,这法律条文和讼狱案卷怎么这么多啊!我看到法律条文和讼狱案卷都堆满了书案、楼房,那些掌管文书档案的廷尉属官怎么可能全部过目呢?”

丙吉任过廷尉右监,当霍光问到这时,如数家珍:“是啊,现在朝廷颁布的法令一共有三百五十九章,大辟有四百零九条,一千八百八十二件案例,死罪决事比为一万三干四百七十二例。”

“这么多啊!怎么弄到这么多了呢?”

“大将军,这……”丙吉嗫嚅着。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尽管直言吧!”霍光鼓励催促道。

“那属臣就放言直说了。”丙吉降低声音说,“大将军您完全清楚,先帝中后期的苛政暴政,走投无路的百姓逼而犯法,残酷无情的官吏恣意断案,造成违法作乱的人不可胜数。张汤等人分条制定法令,规定了凡知道他人犯法而不举报告的,则被认定是故意纵容犯罪,犯人所在地区的部门主管官员和上级主管官员、监察官员也要连坐;对用法过重或故意陷人于罪的官吏,认为无错给予宽免;对于开释罪犯的官吏,却定为故纵而严加惩处。这样一来,邪恶狡猾的官吏便钻法律的空子,玩弄法令,用各种案例辗转比附,法律之网就逐渐严密起来了。”

丙吉说的这些情况,霍光也知道一些,但他没想到有这么严重,当然更不能从高度深度上明白真正的原因。

尚法尊儒是武帝统治国家、驾驭臣下的根本政策,用“儒术”来缘饰律令法术,骨子里是将君王驭下权术和严惩刑罚这些法家的方法作为根本手段,因此律令就会越来越繁多。

“唉,这种情况对老百姓要带来多大伤害?”霍光忧虑问道。

丙吉先后在地方上担任过刑狱官员,对这个问题感同身受:“法律条文严繁带来州郡国引用法律条文显得十分杂乱,有时有人犯罪相同而判处相异。奸吏趁机营私舞弊,法钱交易,想要人活的就比附使他活着的案例评议,想要陷害人死的就与死罪案例相比附。天下百姓对此怨声载道,感慨世道不平、愤恨法律不公啊!”

“这种状况必须改。”霍光目光坚定、语气果断。

丙吉的这些话,与杜延年的话叠加,有力震敲着霍光,他感到法律条文越来越多,看起来是有法,实际上反而弄得“无法”!他心里一个坚定想法,要想维持社会稳定,那就要调整改革武帝时期的国家政策法规。

历时半年多的益州平叛胜利结束,共斩杀、捕获叛乱者三万余人,缴获牲畜五万余头。

消息传来,整个朝廷额手称庆、拍手称快。霍光提议、昭帝下诏,封大军统帅田广明封关内侯,由大鸿胪调任统率卫士守卫宫禁的卫尉;大军副帅、在军中任军正的王平,调任廷尉同时兼任御史中丞;在军中任校尉的杜延年,任专掌议论的谏议大夫,得以出入宫中;封配合大军平叛的钩町侯毋波为句町王,封邑句町国,享受国县并置的特殊待遇。

诏封当晚,霍光以昭帝名义在宫中设宴,款待慰问平叛将官。

“大将军,您慢点。”总管冯子都眼见霍光下车后两腿站立不住,跑步上前搀住霍光。

“放开,老夫能走!”霍光拍着冯子都说,可他双腿踉跄。

“大将军今天您高兴,下人看您应是开怀畅饮了。”冯子都搀着霍光边走边说。

“你说的对,老夫今天确实高兴。”霍光一嘴酒气喷着冯子都,“今天我发现了一个年轻将军,有点、有点像我哥哥的样子。”

“大将军真有眼光。”冯子都用力挪了挪霍光胳膊问道,“这人是谁啊?”

“叫范明友,皇上都夸奖他啦!”霍光打着酒嗝说。

范明友此时在所有封赏人员中并不很出众,但就是他日后成为了西汉昭、宣两帝时期的大将名将,成为了霍光的第六个女婿。他是陇西郡治所狄道县人,出身于数代参与处理少数民族事务的官吏家庭。在始元元年那次益州平叛时,他应募从军立下战功,被封为羌骑校尉。这次平叛中,他以羌骑校尉身份统率羌族王侯以下羌兵参加,又一次立下战功,受到昭帝点名表扬。

霍光在眼见益州平叛已快要胜利结束之时,便决定着手调整改革武帝时期的国家政策法规。他知道,要想保证调整改革在全国顺利推行实施,必须有一大批赞成调整改革的人才来作支撑保证。他接连走了三步棋:

始元元年十月,他曾派王平等五人携带皇帝符节巡视各郡、国,要求举荐贤良文学人士,可收效不是很大。于是,霍光这次想了一个办法,由皇上下诏举荐贤良文学,规定有数量要求,三辅、太常推举贤良之士各二人,各郡各封国推举第一流文学人才各一人,年终实行量化考核。

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二月,霍光陪同昭帝在上林耕种之后,建议昭帝再次下诏,命令朝廷各主管部门与各郡、封国举荐的贤良之士、文学人才及儒家知识分子座谈,询问民间疾苦和教化百姓的要点,然后行文奏报朝廷,类似今天的专题调研报告。

“大将军,武都郡的氐族人反叛已经平定了。”杜延年边说边将平叛奏报向霍光递上。

武都郡内多有氐族、羌族。本年三月,氐族人反,霍光派赵充国以大将军护军都尉的身份带兵平定。

“到底是与匈奴打过恶战的猛将,真是速战速胜。我要奏请皇上升任他为中郎将。”霍光看着奏报笑着说道。

“我根据您的安排,已经将朝廷各部与贤良文学等座谈的奏书梳理归纳出来了。”杜延年将整理文稿放在案桌上,转向霍光说。

“最重要的有哪些?”霍光拿起文稿问道。

“大家都希望朝廷不要与天下百姓争利,罢黜均输官,取消盐、铁、酒类的专卖制度,认为只有朝廷向百姓先表示节俭宽和,然后才可以教化振兴百姓。”

霍光一听,正合心意,起身高兴说,“好。我马上奏请皇上批准诏令施行。”

昭帝传来四个辅臣,在宣室殿召开御前会议商议,遇到了霍光的最大政敌桑弘羊的坚决反对。

霍光与桑弘羊二人政见一直不同。霍光主张继续武帝《轮台罪己诏》抚恤民生的精神,逐步改革旧政;桑弘羊则主张继续武帝内兴聚敛、严刑峻法,外事四夷的方略。

但霍光与桑弘羊二人的矛盾根本还是权力斗争。辅政四人中,丞相田千秋是个好好先生,大权就集中在霍光、桑弘羊、上官桀三人身上。桑弘羊不服霍光为首辅。桑弘羊一直认为,从资历讲,我十三岁即入宫为侍中,你霍光还没出生;论功劳来讲,我主持盐铁、均输平准等立下了大功,绝非你霍光能比;论基础,我经营多年,在朝内外人脉甚广根基深厚,你霍光只是现在才网罗了几个人且没有担任要职;加之汉代又有以御史大夫为相的不成文规定,到时我自然要取代丞相之职。

当昭帝“请爱卿们发表高见”的话音一落,桑弘羊就抢着说道:“皇上,老臣认为盐、铁、酒类的专卖制度和均输措施等,都是国家赖以控制四夷、保卫边疆,使财用充足的根本大业,那是绝不能废除的。”

上官桀内心里也不服霍光为首辅。他也自认为资历比霍光深,又是当朝皇后的祖父,虽与霍光为姻亲,但因为孙女立皇后为丁外人封侯与霍光之间产生矛盾,掩护藏匿杀害原京兆尹樊福凶手更使矛盾加深,最近又为一个亲戚犯罪定为死罪请求宽免不成导致矛盾激化,已经转到桑弘羊一边。

“皇上,老臣赞同桑大人意见,绝不能废除,废除就是动摇国本。”桑弘羊话音刚落,上官桀就表态支持桑弘羊。

四位辅臣,一个提议,一个沉默,两个反对,昭帝无法定夺,会议不欢而散,无果而终。

霍光极为烦闷恼怒,散会后立即召来丙吉、杜延年、杨敞在府中商量对策。

丙吉此时已经调到朝中担任光禄大夫、给事中,大将军长史一职由军司马杨敞提升接任。

杜延年思忖一会,开口说道:“大将军,皇上两次下诏举荐贤良文学,自然是会重视这些贤良文学。现在贤良文学提出罢黜均输官,取消盐、铁、酒类的专卖制度,若让他们参加议政,那就会形成强大的影响力量。”

“对!”霍光和丙吉、杨敞同时称赞。

“那通过什么形式让他们参加议政呢?”霍光想到这些贤良文学不是朝廷官员,紧接着向杜延年问道。

“这些贤良文学的身份不可能参加朝会,也不能用朝会形式进行。下官认为最好由朝廷主管部门招集民间人士座谈商讨,再将商讨结果奏报皇上。”

“好主意,这是你杜大人的一个创新!”霍光双目闪亮,拍案叫好。

杜延年朝霍光拱手说:“大将军过奖。其实在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为富国强兵,就招贤纳士,阐述论辩他们各自的思想和政治主张,这样就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

“哦!”霍光转向丙吉问道:“丙大人有什么高见?”

“既然不是宫殿议政,而是官方与民间对话,属官认为,就不应由‘内朝’出面,而要由‘外朝’主办。丞相综理全国日常政务,我建议就由丞相主持这次座谈商讨。”

“很好。”霍光颔首肯定。

丙吉望着霍光继续说道:“属官认为,大将军身为首辅,在内朝负责中枢,就不便也不必要出席这次座谈商讨了。而且这样一来,上官桀大人身为内朝大臣、将军,您不参加,他也就不能参加了。”

“妙!”霍光一反平时沉稳之态,不禁走到丙吉身旁,高兴地拍着丙吉肩膀。

霍光采纳丙吉、杜延年建议,由昭帝下诏,召集贤良文学六十余人,与丞相田千秋、御史大夫桑弘羊及其属官丞相史、御史在朝堂集会,以“民所疾苦,教化之要”为中心议题,就武帝时期的各项政策法令,重点是盐铁专卖政策,展开了激烈辩论。

这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第一次规模较大的关于国家大政方针政策的辩论会,后被称为“盐铁会议”。会议从二月开始,断断续续直到七月才结束,历时五个多月。大约三十年后的宣帝末期,庐江郡太守丞桓宽整理了会议原始记录,著《盐铁论》一书,被人赞为是一部“对话体的历史小说”。

“杜大人,整个会议印象如何啊?”会议结束后,霍光召集丙吉、杜延年碰头,向杜延年问道。

“大将军,那场面真是十分激烈也令人十分激动啊!”杜延年参加了整个会议的旁听,并仔细作了会议记录。“这些贤良文学面对朝廷大臣,博学而文质彬彬,耿介而不畏强权。”

“那桑弘羊大人呢?”霍光急切问道。

“桑弘羊大人出身商家,精于理财,长任重臣,他共发言一百一十四次,不少观点令这些饱学之士都难以辩倒。”

霍光听后,脸色陡然变沉,但马上恢复平静,“田千秋大人呢?”

“田大人他发言不多,对方针政策没有发表观点,只是在辩论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就出来讲一些折中调解的话。”杜延年笑着说道。

这时,霍光、丙吉也笑了起来。

“田大人一向这样,意料之中。”霍光笑着向杜延年说道,“你说说会议的主要内容吧!你只说贤良文学的观点,桑弘羊大人的就不用说了,我心里很清楚。”

杜延年看了看记录说,“在治国理念上,贤良文学以儒家为旗帜,主张人性善良,不能只讲利,还必须有义的约束,坚持崇尚仁义才是真正的治国之本。”

“理财上呢?”

“贤良文学全盘否定官营政策,指责盐铁官营、均输、酒榷等与民争利,并导致民风败化,把盐铁等官营视为民所疾苦的根源,主张让农民从事本业,抑制末业。”

丙吉断断续续参加会议,特别注意听取了关于刑法方面的辩论,看到杜延年在喝茶,便插言说道:“贤良文学信奉儒家的仁义学说,认为行仁政就可以无敌于天下,他们一再引证历史教训,批判严刑峻法,指为亡国之道,把严刑峻法看作是秦王朝灭亡的根本原因。”

“在对外关系上,贤良文学的观点如何?”霍光正在构想并实施与匈奴关系的措施,想看看贤良文学有什么主张。

“贤良文学反对向匈奴用武力,主张偃兵和亲,对他们的侵扰活动,多给点财物就行,主要应用德化维持和亲局面。”杜延年放下茶碗说。

丙吉、杜延年走后,面对贤良文学的观点主张,霍光一人在书房反复思考权衡。他不赞同贤良文学全面否定武帝政策的观点,认为对武帝的方针政策采取全盘否定,全部接受贤良文学提出全部罢除盐铁、均输等官营的建议,那恐怕真会像桑弘羊、上官桀所说的动国本伤国基,引起全面激烈动荡。他决定只是先在经济上废除酒类官营专卖,使官营政策有所收缩。

霍光对这次会议心满意足。他抑制住内心喜悦,进宫将会议情况汇报给昭帝,奏请罢去了郡国酒榷和关内铁官,对参加会议的贤良文学加封列大夫官爵,表示他对贤良文学的感谢和优待。

这次会议从政治上来说,完全有利于霍光。他通过这次会议借力打力,利用贤良文学攻击桑弘羊的政治主张,使大家认识到桑弘羊理财措施的弊端和缺陷,为进一步压制打击自己的政治对手桑弘羊形成了广泛的社会舆论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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