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把她和尚格的王傅总在酒店厮混的视频发到了网上,最重要的是,王副总是有妇之夫。
江漪漪这小三当得明明白白,被人彻底地扯开了遮羞布,挂在众人面前,公开处刑,正闹得不可开交。
常晴翻了翻评论,越看心里越复杂,问自己的经纪人童溪:“溪姐,你之前提醒过我说江漪漪会出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童溪耸耸肩,“尚格公司内部出了一点小问题,小傅总在查王副总。”
“你应该猜得到是谁提供的线索。”
常晴沉默着,没回答。
《一字歌》拍摄期间,傅总和纪叙几乎一直都在,所以做这些是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但常晴却忘了,去过拍摄现场的,不止有傅薄言和纪叙,还有,纪曜。
party一直开到了很晚,在常晴会回房间睡觉的时候,沈梵梵还抱着她,醉醺醺地闹着,张口就是满口的酒气: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睡什么睡?”
常晴无可奈何,最后,纪叙走了过来,拉开了沈梵梵黏在常晴腰上的手,然后把常晴抱走了。
这下沈梵梵就不开心了,她抬脚就要追上来,另一个醉鬼傅薄言拉住了她的手,又往她手里塞了杯酒,而后撞了一。
“砰”
“我和你喝!”
沈梵梵又开心了,她笑眯眯的抱着酒,跟着傅薄言去了角落,你一杯,我一杯,两人喝酒就跟灌水似的。
常晴回房之后还有点不放心,担心沈梵梵喝太多不舒服,总想去看看,但纪叙却抱着她往床边走。
“不行,我不放心梵梵,待会还要去看她。”
纪叙把人压在床上,“放心,她有人看。”
“嗯?”
纪叙叹气,翻了个身,摸了摸常晴的头发,“网上的事看到了吗?”
常晴点头。
“是我哥。”
听到这个答案,常晴愣住了。
大概是气质使然,这种事情她从未往纪曜的身上想过。
她以为,是纪叙向傅薄言提供的材料。
“我哥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只要他想,他能在下手干脆利落的同时,还能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从小就是这样。”
常晴认真想了想,而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样温柔的男人,无论做了什么,只要对你微笑一下,你就有理由相信,所有事情都和他无关。
更何况,现在的他还坐在轮椅上。
气势弱了,反而让人觉得更加无害。
……
与此同时,常晴心中所想的无害的人正坐在二楼的楼梯口,无声地看着楼下的人。
午夜时分,一楼的人走了一大部分,还有两个人摊在沙发上:
沈梵梵和傅薄言。
两个失意的人,在朋友最开心的日子了,借着酒醉到不能自已,双双瘫睡在沙发上。
沙发不算太大,两人头抵着头躺着,有些挤,身体蜷缩着,看着就很不舒服。
但在纪曜忍不住想,一晚上没理过他的沈梵梵可能是真的释然了,放弃他了,才能如此轻松地和别人玩得这么开心。
明明是他亲手推开的,他也以为,他会很开心看到沈梵梵这样。
但事实,总是和想象中不一样。
……
刘婶捡起了地上的酒瓶,有些无奈地看着昏睡在沙发上的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这诺大的宅子,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场景。
纪曜转身下了楼,使着轮椅来到了刘婶面前,笑笑,“刘婶,一楼客房还空着,您去把刘叔也叫过来,扶傅薄言去客房。”
“好勒。”刘婶忙点头,转身去叫人。
可等她回来的时候,纪曜已不见人影,刚刚躺在沙发上的小姑娘也不见了。
而傅薄言则翻身趴在地毯上,一身定制西装满是褶皱,衣袖被酒水染成深色,看着很是狼狈。
“不是说小傅躺在沙发上?”刘叔问。
刘婶点点头,而后摇摇头,“可能……可能是他自己滚下来了?”
刘叔:“……”
……
二楼,纪曜卧室门紧闭,灯大亮着。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费力地将怀中的姑娘放到床上。
对正常的成年男人来说的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很吃力--纪曜的腿不能动,不能使力,所以他只能靠自己的手。
因为日常生活多用手臂力量,他手臂的力气不小,但这种姿势,并不好施力。
将沈梵梵放好在床上的时候,纪曜额头已经覆上了一层的汗。
他没有抬手擦,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床上的姑娘,而后细心地给她整理好翻上来的裙子,拉过被子给她仔细盖好。
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沈梵梵缓缓睁开了双眼,转头迷迷糊糊的向床边的男人看去。
几乎是在沈梵梵动了的那一秒,纪曜就下意识转过了身。
但已经来不及了,沈梵梵还是看到了他。
下一秒,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抱到床上躺好的小姑娘突然坐了起来,跳下床奋力一扑,又重新跳进了他的怀里,跨坐在他的腿上。
“纪大哥,为什么在梦里你都要躲着我?”
沈梵梵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
脖子被死死抱住,她说话呼出的气都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温热,湿润。
纪曜僵住,抬到一半的手又缓缓落下,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动作。
见纪曜没推开自己,沈梵梵开心了,她晃了晃脚,变本加厉地把手又收紧了几分,将整整张脸都埋进了纪曜的颈窝。
又痒又软。
“纪大哥,晴晴和纪二哥今天领证,我好开心,你开心吗?”
“嗯。”纪曜没动,双手垂在身侧,紧握住拳头,用力到手腕处的青筋暴起。
“那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你的开心呢?”
沈梵梵抬起头,捧住纪曜的脸,居高临下地认真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瘪了瘪嘴,“是不是我又让你不开心?”
“可我都没有去烦你,一直在找傅二哥玩。”
“我还不够乖吗?”
沈梵梵垂下小脑袋,说得一脸委屈。
纪曜有些舍不得,他抬手心疼地摸了摸沈梵梵的脸,“你很乖,我没有不开心。”
“那你为什么不笑?”说着,沈梵梵又突然抬起头,伸手捏住纪曜的脸颊往两边扯了扯,“开心就要笑啊!”
小醉鬼很难哄,纪曜无奈,只能依言扯了扯嘴角,“好,我在笑。”
“不是这种。”沈梵梵摇头,不依不挠地继续扯纪曜的脸,调整微笑的弧度。
纪曜叹息了一声,由着她坐在自己身上闹。
过了一会儿,沈梵梵突然又不动了,低头,怔怔得看着他,手还留在他的脸上。
“怎么了?”纪曜有些不明所以。
“你的黑眼圈很重,嘴唇也好白。”
说着,她在纪曜疑惑的目光中突然低下头,快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好像还不够。”
沈梵梵有些不满意地摸了摸纪曜的嘴唇,再次低下了头。
纪曜盯着沈梵梵的粉嫩的唇,在它落下的前一秒猛然惊醒,偏过来头,但又被沈梵梵掰过来脑袋,“你别动。”
软软的声音和温热的吻再次落在唇上。
她有些笨拙的贴着,碰了又碰,专注的模样像是在用唇在寻找着什么,探索着什么。
纪曜呼吸一滞,就连心跳也停住了。
可就在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缺氧的时候,它又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快到仿佛要跳出胸口。
最心爱的姑娘坐在自己的怀中,浓浓的酒气参杂着淡淡的馨香,纪曜觉得自己也醉了。
沈梵梵的吻毫无章法,但因为她是沈梵梵,所以足矣让人发疯。
纪曜头往后一退,离开了沈梵梵的唇,在她又要贴上来之前,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狠狠掐住她的腰,将她推离自己一点。
她瘦了。
刚刚抱她的时候纪曜就发现了。
“梵梵,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纪曜盯着沈梵梵的眼睛,沉身问道,声音压抑而沙哑。
沈梵梵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让她感觉到害怕的人是纪曜,可她偏偏还傻傻地抱住纪曜的脖子,不断地往他怀里靠,寻求保护和安慰。
她眨眨眼,懵懵懂懂地摇头,脸色红润,一双大眼睛满是迷茫,“不知道。”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纪曜又靠近了一点,逼问道。
沈梵梵继续摇头,“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沈梵梵想了想,放下一只手指了指纪曜,“知道你是纪大哥。”
“知道木木喜欢纪大哥。”
“我喜欢纪大哥。”
她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和心上人述说情衷,从脸上红到了耳根,满心的羞涩从眼中溢了出来。
“木木喜欢纪大哥。”
窗外的树枝停止晃动,风好像也停了。
时间在这一瞬间静止。
纪曜心软得不行,可身体却硬得像铁块。
她不会知道,他曾经有多憧憬她像和今晚一样,躺在他的床上,看他过来,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扑进他的怀里,笑嘻嘻地抱着他,满心依赖。
这就像是梦,突然实现了。
“呲~”的一声轻响,轻到几乎听不到。
灯突然灭了,卧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沈梵梵觉得自己的唇被压住,而后,一只大手覆在自己的头上,稍稍用力地往下压了压。
下一秒,唇上的压力消失,有覆上一层温热。
沈梵梵整个人被禁锢在男人的怀中,她睫毛颤了颤,有些紧张地抿紧了唇,但又被马上分开。
插入发间的长指压抑、克制而温柔,沈梵梵放松了下来。
刚刚一直漫无目的地寻找的东西,好像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
世界像炸开了烟花,漫天五彩星光溅开,落下满地的光影,却寂静无声。
吻,从沈梵梵的懵懵懂懂,到纪曜后来的意乱情迷。
对于沈梵梵而言,吻是干净的,只是唇和唇之间简单的触碰。
她刚刚凭直觉搜寻着的什么,都在纪曜的不一样里面。
树叶摇摇晃晃地降落,静止的时间缓缓向前,窗外的风动了,月亮躲进云层里,借着云层挡住了脸。
良久,唇分。
接着夜色和沈梵梵的醉意,纪曜无需再伪装自己的表情,他微微扬起头,在沈梵梵额心轻轻吻了吻,露出披着温柔的皮的深情:
“木木,你不知道我多想……”
仰头,剩下的两个字,再次被封如两人想贴的唇中。
悠悠月光如水,泻入卧室,将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密不可分。
他其实挺恨自己的身体,无用,却又偏偏戒不掉男人的爱的本能。
恨欲死,爱欲生。
……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眼睛里居然出现了血块,吓得我又跑医院了,现在还没有消……
嗐,我这身体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