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望千觉得抓一个少阁主算不得什么大事,“大师别担心,咱们不用怕他福禄阁。”
殷无尽没吭声,反正他只听晏休的。
“去把严壮叫来。”
事已至此,苛责什么的没有用,而且庄肃那般无礼,贺长亭的做法虽冲动,却恰恰迎合了晏休的真实态度。
既然问题的源头在于那位丢失的小少爷,那就明明白白说清楚。
很快,严壮被姜刀带来,见到依旧跪在地上的贺长亭,还有痛不欲生面庞扭曲的庄肃,不由生出几分忐忑。
他向晏休行了个学子礼。
晏休指了指庄肃:“你可认得他?”
严壮扭头仔细看了半晌,眉头皱得死紧,恕他直言,这人因为面部极度扭曲,压根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啊。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跪着的贺长亭手指微动,只见数十枚银针倏然回到他掌中,长袖一翻,又消失了。
没有银针折磨,庄肃终于缓下来,与严壮的目光对上,顿时瞪大眼睛,嘴就要张开,却被风连一下子堵住。
严壮:“……回尊主,他应该是学生的堂兄。”只是他没想到堂兄会这么惨。
晏休淡淡道:“他来接你回福禄阁,你要不要回去?”
“不回!”庄严斩钉截铁,“尊主,学生想继续留在这里学习。”
通过这一个月的学习,他发现自己更加喜欢上画符了,尊主教授的课程都很有趣,而且之前杜爷爷一路上都告诫他二叔不是什么好人,他不能回去。
小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庄严也不例外。
晏休将刚才峰下的事情告诉了他,庄严听罢非常生气,一双狗狗眼瞪向庄肃,没一点威慑力:“你不要欺负冰姐姐!”
庄肃被堵着嘴,只能“呜呜”叫着。
在晏休示意下,风连给他解了封,庄肃大喘几口气,等气顺了才道:“严弟,你是福禄阁的人,在这学些什么?等你成年,你就是福禄阁的阁主,现在我爹只是在帮你代管,毕竟爷爷和伯父死得太突然,我爹也是担心阁内出乱子。你制符天赋那么好,在这里实在很浪费。”
他以为庄严只是一个小孩子,好骗得很,只要小孩愿意跟他回去,星月宫还有什么立场放屁?
庄严鼓着一张小脸:“可是我亲耳听见,你跟别人说要弄死我。”
他又不是傻子,哼。
庄肃:“……”
风连直接毫不客气大笑几声,然后狠狠踢了庄肃一脚,“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真他娘是畜生!”
“庄严是我星月宫的学子,只要他不愿意,我便护到底。”晏休明确表明立场,然后看向贺长亭,“你起来罢。庄少阁主挑衅在先,你所为乃守护星月宫,虽有些冲动,却情有可原。可你身兼执法堂堂主,不以身作则如何服众?”
“属下愿意受罚。”贺长亭平静道。
一开始,他对星月宫根本没有一丝归属感,对原来的尊主也无敬畏之心。
可从某一天开始,星月宫就忽然变了,而他也渐渐改变了想法。
曾经的家已经没了,这里就是他的新家。做错了事,就应该接受惩罚。
晏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就罚你一个月之内不准碰针线。”
众所周知,南殿主最大的爱好就是做针线活儿,一个月不能碰,啧啧,要命了都。
贺长亭深吸一口气,“属下知道了。”
“唉,”姜刀还在旁边惋惜,“我本来还想让你帮我做一套裙子的,现在要等一个月后了。”
风连点了点庄肃:“大师,他怎么处置?”
“贺殿主不是说了要拿他换庄冰吗?”晏休看一眼激动的庄严,“那就等福禄阁那边的消息吧。”
小孩显然很高兴,“尊主,冰姐姐很厉害的,她会画的符比我多多了,有时候爷爷和爹爹没时间,都是她教我的。”
晏休稍一寻思,这还是个人才啊!符堂正好缺讲师,她是不是还得感谢庄少阁主无私输送人才?
不过,这个庄冰到底是什么人,与如今的福禄阁阁主关系如何,尚有待查证。
作者有话要说:庄肃:送人头和送人才,本少阁主最在行了,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