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温柔的播报,窗外云层清朗,逐渐显露轮廓的建筑。
她回来了。
这一刻会是劫后余生的欢喜。
她戴着墨镜下了飞机,涌出舱门的人大声欢呼,如同上个世纪里大逃难一样的场面,他们大声笑、大声讲话、攥紧的拳头有力扬起,用力踏出每一步,都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真的回到了和平稳定的祖国。
多好,有人喜极而泣,有人相互拥抱,有人大喊着‘祖国万岁’。
手机屏幕显示着阿洛塔时间,兑换成北京时间11点20分。
她没什么行李,只一个帆布包,在萨林镇谢知南买给她的。
四月已经结束了的天气,初夏。
机场里冷气十足,她穿上紫色的针织衫朝外面走。
这次撤侨活动会有新闻媒体在外面蹲点报道,迟意很庆幸自己还有作为艺人的机敏,或多或少担心自己被无意拍到,加上之前从圣山城失踪的事件。
虽然她相信远渡剧组不会拿这件严肃的事情炒作,但随时随刻都在tōu • pāi的徐瑾和看热闹的何清越,迟意是不相信的。
跟在人群后面,迟意选择了另一条路,想打个车快些回家看望父母和迟遇,以此缓解自己内心的焦灼情绪。
只是没想到,走在VIP通道的她,会被人从后拉住了手腕。
戴好口罩和墨镜,也算全副武装的迟意警惕转过身。
竟然是央书惠。
—
咖啡馆。
央书惠去了楼上的VIP座。
这地方是她朋友在江北的涵谷机场内开设的,VIP座只接待持有钻石卡的朋友。
靠窗的棕色实木雅座,沾着露水的玫瑰点缀着清幽的氛围。
窗外弥漫着乌云,是一个阴天。
没有强烈的光照,凉风从外灌入带了凉爽的风,沁人心脾。
央书惠问,“要喝什么?”
迟意道:“美式。”
央书惠给她点了美式,又加了一杯热牛奶。
她朝迟意眨眼一笑:“在阿洛塔的时候我经常看见你喝牛奶,习惯改变了吗?”
迟意心情十分复杂,她还未想好要如何面对央书惠。
当下做不到泰然处之。
毕竟央书惠是谢知南口中有过婚约的人。
避开央书惠投来的关心目光,迟意低眉,视线随意落向放在桌上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