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上戴着的钻戒,希瑞夫雪钻依旧明净如斯。
神圣而纯洁的通透光感,冰冷的指环因内心的羞愧而滚滚发烫。
央书惠见迟意一直没有摘下墨镜,缓缓喝着水然后又低头看戒指,似乎处在一种非常煎熬的焦虑下。
在阿洛塔滞留了近一个月,回国后还不适应吧。
央书惠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要开笔盖在纸业上刷刷的写下一串文字。
“在这里遇到央编,好巧。”迟意打破了安静,手指摩挲着触感温凉的瓷杯,心中不难猜出央书惠出现在这里多半是在等谢知南。
“不巧,”央书惠眼眸从笔下的字迹移开,平直的目光注视迟意。
“是我在等你。”
她知道自己今天回来?迟意微有惊讶,瞬间又明了,央书惠一直知晓自己在阿洛塔,和谢知南在一起的。
“谢二哥跟我说的。”央书惠自然而然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迟意喝了口温牛奶,是与昨天早晨□□娅递过来的不一样的感觉。
窗外视野开阔无垠。
迟意望着遥远的云层,是与阿洛塔全然不同的天空。
阿洛塔的天空是一面高高悬挂的镜子。
没有乌云遮挡,就是蔚蓝,高不可攀的悠远碧透。
回国了,再也不是阿洛塔了。
迟意在内心不断提醒自己,逐渐平静下来的心情。
她摘下墨镜,用轻松的语气表达感激:“这段时间多谢央编的照顾,如果不是你安排谢知南接应我,我可能已经查无此人了,哈哈。”
央书惠看见迟意依旧明艳昳丽的小脸,雪白的肌肤嘎,肿起的双眼。
布满血丝的眼眸看似镇静,交错的血丝里泄露了复杂的纠结,迟意不安的局促着。
“没关系的迟意,你已经回国了,这里很安全。”她同情迟意的遭遇,轻声安慰。
视线总在不经意时掠过迟意指间的戒指,央书惠表情略微复杂,有些怅然。
迟意低头又喝了口牛奶。
“谢二哥还是没一起回来吗?”
如果迟意仔细听会发现央书惠用的词是‘还是没’。
实际上前天、昨天央书惠一直在联系谢知南,希望谢知南可以搭乘最后一次紧急撤侨航班回国,但是谢知南都拒绝了。
央书惠也没再多劝说,心想有迟意在他身边,或许能改变他的心意。
迟意握紧牛奶杯,看着杯中纯白的液体出神。
没有直接回答央书惠这个提问,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在汽车里,她一次次劝说谢知南回国的画面。
央书惠问,“你劝过他,还是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