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下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主子爷甚是机敏,要是被发现了……
她果断伸出手紧紧抱住顾揽风精瘦的腰身。
“奴婢是骗主子爷的。”
顾揽风显然动了气,方才见她不舒服,眉心瞬时跳了一下,如今发现自己是被骗了,这般戏耍叫他怎能不气。
他欲挣开她紧紧抱着的手。
挽月用尽力气抱着,一个劲的在他怀里摇头,“奴婢错了,不该昨晚说那样的话气您,您待奴婢这样好,是奴婢……不识好人心。”
“还有呢?”
“额……还有奴婢总是惹主子爷生气,奴婢以后都乖乖的。”
他顺势握住那双锢在腰间的手,探问道:“那爷问你,你喜欢爷吗?”
他的双眸呈满了期待,灼灼的看向她。
还未听到满意的答复,后脖被人一记手刀直接劈来。
听竹吓得睁大了眼。
挽月牟足了劲才堪堪接住晕倒的高大身躯。
“苍何大人,赶紧搭把手。”
苍何接过自家主子另一条手臂,将人扶到不远处的榻上。
一切收拾妥当,挽月擦了擦鬓角的虚汗,喘着气道:“听竹姐姐,麻烦你唤那大夫进来吧。”
听竹愣了会神,才恍然明白这俩人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忙应道,“好……我这就去。”
大夫进来时,俨然也被吓到了,方才还叫他们出去的人,此刻正安静的躺在榻上。
他狐疑的打量了屋里的三人,虚摸了下自己银白的胡须,走近榻前为那位爷诊脉。
虽说他有疑虑,不过他只是大夫,有些事不该他过问。
等待的时间不免叫身旁的三人皆是有些着急。
“大夫,主子爷身子如何?”苍何出声打破了这静谧的屋子。
“顾五爷这是早就染了些许风寒,幸亏五爷身子强健,这两日想必是贪凉,年轻人不放在心上,这才来势汹汹。”
听竹越听越觉得这大夫所言甚是严重。
“那大夫,主子爷很严重吗?”
挽月不禁捏紧了衣角。
“哦,待我待会开个方子,你们尽快煎药,顾五爷醒来便喝上,也就无事了。”
“那便请大夫随我来。”听竹引着大夫出了门,顺手将门掩上,免得招了风进去。
苍何忍不住说了一句,“别是个庸医,说了这许多,难道就是普通的风寒?”
“这位大夫算是咱们梦云镇数一数二的大夫了,主子爷虽说是风寒,可也要精心照顾。”
看了眼榻上紧闭双眸的人,挽月继续道:“苍何,我一人在这伺候就好了,还得麻烦你去看看主子爷的药。”
“行吧,我去瞧瞧,你一人在这?不如我叫听竹一并过来帮忙。”
“我祖母生病就是我一人照料的,且放宽心吧,况且听竹姐姐身为云锦楼的掌事,自然还有大大小小的事要她出面,我现在也是无事,不如交给我吧。”
苍何见她言辞恳切,拗不过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她低眸看着榻上闭眸的人,微微叹了口气。
多大的人了,竟和宏儿这小孩子有的一拼,难怪常言道外甥肖舅,还真是所言不虚。
*
顾揽风醒来的时候,天色暗下了不少,朦胧间仿佛还在梦中。刚动了一下手臂,却发现不似往日轻便,像是有重物压在手上。
他转头看去,映入眼底的是女子姣好的睡容。
她就趴在床榻边,纤细的手指像是一直扣在他的手腕上。
一缕碎发散落下来,沿着她分明的轮廓,最后落在了秀挺的鼻尖上。大约是有些痒,她不禁吹了口气,想要摆脱散发带来的不适感,而后又沉沉的睡去。
顾揽风伸出手,探上前去想帮她拿开那缕俏皮的头发,指腹到了跟前,反倒游移不定,像是怕惊醒她。修长的手指停在那,在她的眼前仿若一抹阴影笼罩在她跟前。
挽月纤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似乎要醒来。
顾揽风骤然收回手,不想却牵扯到了脖颈,顿时一阵酸痛感溢来。
他不经意‘嘶’的低语了声。
这下,她彻底醒了。
“主子爷。”明眸带着些许乍醒的迷惘,她下意识地去给他探探体温。
体温还是有些热,不过已没有方才那般发烫。
冰凉的指腹触到男子温热的肌肤,带来些许的暖意,挽月抬头看向他,有些不知所措。
入目处,是他俊逸的眉目,许是身子还有些发烫的原因,脸色比先前的苍白看起来红润了许多,不似之前的病色。
他隐约还带着一丝笑意,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她。
挽月蓦然惊醒,才惊觉她方才的举止有些亲昵,忙收回手,拢进袖中。
“主子爷既然醒了,奴婢这就去把药端来。”
她起了身,走到一旁弯腰从小炉子上端起药罐将药倒入碗里。许是熬的时间有些久了,只倒出小半碗。
顾揽风见状,撑起身子,这才看见不远处不知何时放进来了小炉子,正冒着丝丝白烟。看她认真细心的模样,心仿佛也随着体温有些许的微烫。
见她端来,接过药,一饮而尽。空碗放进她的手里,四目相对,却呐呐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已奉送,明天见哦,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