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们家欠了多少吗?敢说放这样的话?那行,老子也不是不通情理人,你若不跟我走,那今日的银子就尽数还了,我马上领着我这帮兄弟走,以后绝不打扰。”
挽月听着他一席话,摆明了就是强人所难,明知她家如今银子拿不出,却说出这样洋洋洒洒不要脸的话来。
“你分明就是强人所难,呸!”
刀疤男看着眼前的丫头连生气都是这般赏心悦目,愈发心痒难忍,只想着赶紧将人带走,“这话说的,哥哥可是给了你机会了,你这银子拿不出自然是拿人抵了,我这手下的弟兄们可都是替我办事的,我还得养活他们,你可别为难我。”
他说着话,人也一步步向她走来,粗哑的嗓音故作温柔的压低了几许,“来,听话,把东西放下,别真伤到了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
挽月看着他愈走愈近,向后退了退,“你再过来,我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说着玩的。”
刀疤男点了点头,缓慢了进程,将手慢慢举高,“小美人,我不过去,你也听话把东西放下。”
她一步步向后退去,一时不查踩到了碎裂瓦片,整个人向后摇晃了一下。
刀疤男见势果断打掉了她握在手里的陶罐片,将人抵在布满青苔的墙面上,“啧啧,小美人,你也忒不小心了。”
挽月奋力地挣扎着,素白的小脸狼狈的印上了青苔,“王八蛋!”
刀疤男轻吐了一口气在她的脖颈上,“骂吧,等回头就没力气骂了。”
他接过手下递来的绳子将她的手牢牢地捆住,揽住她的肩膀朝院外走去。
正心满意足的带人走。
“嗖——”
一枚银镖从他的耳边飞过,割裂了他的耳朵,也一并削去了他散落在鬓边的头发。
他警惕的看着弄堂黑暗处传来的声响,为首的男子一身凌厉阔步而来,身后还跟随着十来位护卫,一看这架势便知不是等闲之人。
“急匆匆去哪?”顾揽风嗤笑的看着刀疤男略显慌乱的神色。
刀疤男自诩混迹江湖,虽说眼前来的人怕也是个有身份的,但县令是他舅舅,他还能怕?
他拿起手上的皮鞭,粗着嗓子说道:“你是哪来的货色?也敢挡爷的路?”
爷?
顾揽风不屑一笑,“如今什么货色也敢自称爷了?”
挽月看清来人,竟是主子爷!
她顾不得了,拼命的叫喊着,“主子爷!救我!”
顾揽风微微侧目,便见那丫头从一群打手中露出脑袋来。满目疮痍般看着他,仿佛看到了生的指望。
他不惧的走上前。
刀疤男被他这目中无人的样子弄得反应不过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老大,这小子直接忽视咱?”
刀疤男这才回过神来,这小子竟然敢这般下他的面子,是可忍熟不可忍!
顾揽风看着她脖子上干涸的血渍,心头掠过一抹悔意,差点这丫头真的就出事了。
“疼吗?”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扫过她受伤的地方,声音裹挟着隐隐的心疼。
挽月摇了摇头,一直强撑着的泪水忽然像是找到了最好的发泄口,尽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她似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小声呜咽着。
她柔声的哭着,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却叫他难受不已。
刀疤男看着眼前的俩人腻歪在一起,像是被人捷足先登般,气不打一处来,举起皮鞭就要朝着顾揽风袭来。
苍何一脚踢上他的胸口,将人踹出去几步远。
打手们看着他们的阵仗,个个发虚。
挽月听到刀疤男的惨叫,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只见那人躺在地上叫苦不迭的喊着疼。
顾揽风摁住她不听话的脑袋,重新纳入怀中,低沉的嗓音从她的脑袋上方溢来,“爷来了,别怕。”
她木讷的点了点头,像是回过神来,朝着家中走去。
“把他们带进来。”
顾揽风随着挽月进了院里。
“阿娘,你怎么样了?”
林氏虚弱的摇了摇头,“轩哥儿……”
轩儿吓破了胆,窝在水缸后面脸色苍白。
挽月只得将林氏慢慢扶起坐着,朝着轩儿走去。
“轩儿,阿姐在这,你别怕。”
轩哥儿听着熟悉的呼唤声,再也绷不住了,扑到挽月的怀中,大声抽泣着。
顾揽风看着一院子里的老弱病残,微微蹙眉,“去差人请大夫来。”
他移步走到挽月的身旁,“起来,爷看看你还有没有伤到的地方。”
她失神的摇晃着脑袋,“我没事……”
越是这样,顾揽风才愈是担心。
他耐着性子蹲下|身子,将她扳过来看着自己,幽深的瞳孔盯着她,“将他们带进里屋,剩下的事交给爷。”
她看着他,默然的点了点头。
顾揽风目送着她单薄的背影,将门关上的瞬间,她复杂的目光同他四目相对。
他勾了勾唇角,拂了拂手。
作者有话要说:想写一篇金三角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