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侯?本世子的好夫人?你怎么还不滚回你的文毅侯府?留在这里恶心谁!”
嫁入汝阳王府的那一刻,文毅侯就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汝阳王府的世子妃。陆绥不要他,他还能去哪里?
温庭弈眼中无悲无喜,淡淡开口:“殿下喝醉了,早些歇息吧。”说着就要去帮他脱掉身上沾染上酒气的喜服。
陆绥避开他的动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眯着眼问道:“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温庭弈一愣,直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除了鄙夷,就是无边无际地厌恶。
“我素来与你没有交集,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我?”他说完就将温庭弈压倒在了床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想做汝阳王府的世子妃是不是,好啊,我成全你。”陆绥说完,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扒温庭弈的衣服。
殷红的喜服被他大手一撕,只听刺啦一声,在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剧痛就接踵而至,疼得他不得不狠狠攥住身下的床单。
没有丝毫的爱意,没有丝毫的怜惜,他们的新婚之夜,开始于陆绥残暴的报复,结束于陆绥毫无感情的单方面施虐。
他一生中唯一一次的痴爱,竟然就像是一个笑话。
温庭弈痛得狠极,意识都开始出现了模糊,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场梦魇,他们的第一次开始在画船小舟,陆绥温柔细腻,将他捧若珍宝,一丝一毫的痛苦都不愿施加给他。
可恍惚之间又觉得眼前的一切那么真实,痛的他根本喘不过气来,头顶的艳红帷幔在摇晃,冷汗划过眼睛,将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
他大喘着气,被迫承受状如凶兽一般的人对他为所欲为,血流顺着大腿根缓缓滴落在绣着锦绣鸳鸯的大红喜褥上,洇湿了一片。
一场夜还长,温庭弈的魂灵却好似被撕碎,再也没办法拼好。
“你不是喜欢我吗,那就给我好好受着——我的好夫人。”
※
陆绥看着怀中的人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身体抖成筛子,噩梦中仍然一遍一遍唤着他的名字,凄厉无助地,一遍又一遍,叫着他。
陆绥的心疼得就像被人拿刀子捅,连忙叫停了队伍。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陆绥抱住怀里的人,开口道:“花小楼,你快进来看看珩萧这是怎么了?”
花小楼闻声,不敢耽误,连忙下了马钻进马车内,一看温庭弈的脸色,蹙了蹙眉头道:“你先把他放下,这是怎么回事?”
陆绥自然也不清楚,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心里七上八下直冒火,连忙把怀里人放下。
花小楼从自己的袋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到温庭弈鼻子下方。温庭弈闻到味道,突然蹙了蹙眉,重重咳了几声,这才缓缓睁开了眼,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有换回神志,双眸混沌,毫无清明。
花小楼见人醒了,松了口气才道:“他怎么了,陷入这么深的梦魇,再晚一些恐怕他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
见陆绥满脸愧疚,也不好再数落他,知道他肯定有好多话要说,花小楼拍拍手道:“这次有惊无险,醒了之后问清楚他梦到什么这么害怕,日后定要当心。”
花小楼说完,掀开车帘走了出去,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两眼,欲言又止,最终没再说什么。
陆绥紧张地看着怀里的人,见他眼中逐渐清明,方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道:“珩萧,可是梦到了什么了?”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怀中人双目涌上一层水雾,突然抱紧了他的脖颈。
“没事了,只是一场梦,我在呢。”陆绥不清楚温庭弈是怎么了,只好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试图安慰他。
“阿绥……”温庭弈轻声开口,抱着陆绥的胳膊紧了紧,一时之间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柔情蜜意是真的,“我做了噩梦,梦到你我成亲那日了。”
陆绥笑着点点头,心里一阵柔软。柔声道:“怎么了,可是想再来一次?你若是喜欢,改日回了王府我再陪你成亲一次。”
“不了……”温庭弈脸色一瞬间白了许多,一句话就将他拉入了方才的梦魇,搂着陆绥缓了缓,继续开口:“阿绥,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不要嫌弃我……”
不论当初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走到一起,都不要嫌弃我。
都不要离开我。
我忍过千人辱骂,万夫所指,只为了能够留在你的身边。
所以阿绥,永远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