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昼:“你这个转行跨度也太大了吧?”
从调查官到……送奶工??
“没办法。”葛兰摇了摇头,“我会做的事情不多——你们的那个人呢?”
“你先进来。”许昼探出头去,左右看了看,把他拉了进来,关上门后,这才说,“这层楼住着一个老太太……太八卦了,我真怕她看见你。”
葛兰“噗嗤”一声笑了。他说:“你给我一种变化很大的感觉。”
许昼:“有吗?”
说着,他推开了房间的门。葛兰走进去,来到了罗茵面前,简单地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然后说:“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先带他去做一下全面的身体检查。”
许昼点头:“你带走他吧。”
又对罗茵说:“你没意见吧?”
罗茵除了点头以外,什么也不敢做。
葛兰平时见惯了惊吓过度的病人,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几句“没事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在那里面。”许昼朝浴室的方向看了看。
葛兰:“他没睡进自己的棺材里吗?”
许昼没听懂:“为什么要睡进棺材里?”
葛兰看了看他,流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来,又很快地收了回去。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这样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葛兰又笑了一下,说:“没事,我得赶紧带他走了——他的状况不太乐观。”
许昼:“……行。”
葛兰带走了罗茵之后,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觉得他很傻看不出来吗?
沈歧今天应该睡进他的棺材里。
为什么要睡?
但是他没有。
是因为自己吗?
这两个念头在许昼的脑海中盘旋着。
他坐回了沙发上,躺平,没几分钟,又重新站了起来,大跨步地走向了浴室。
然后猛地停住了脚步。
许昼闻到了一阵属于鲜血的腥甜味道。尽管很淡,但他很确定他闻到了。
而且不知为何,这股味道与他平日里所食用的人造血液不同。它们像是长着爪子,让他一闻到,就像是被抓挠了心脏一般难受起来,连带着皮肤都泛起了一层烫意。
……沈歧应该不会有在浴室里进食的习惯。
那么,这股鲜血的味道——
“沈歧。”许昼敲了敲门,“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
许昼又敲了敲门。
依然没有回应。
许昼犹豫着,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拧动了一下——
门反锁了。
“……”
许昼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有些发抖地放下了手。
他狠狠地握了握拳,心里一阵难言的慌乱。久违的恐惧情绪重新充斥了他的心脏,比当初他见到那群异种生物时还要浓烈。
沈歧受伤了?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他这样的存在……也会受伤吗?
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一声?
他为什么不回答?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昏过去了?
许昼越想越心如擂鼓,他再次用力敲了敲门:“开门!不然我就直接进来了!”
他在心底默数了三秒。
三。
二。
一——
依然没有回应。
好。许昼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心道。
不说是吧。
成为血族之后,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不会有什么门再能困住他了。
但同时,也有一定的坏处。
比如他每次瞬移之后,都有点头重脚轻,站不太稳——
许昼落地后的第一反应是地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水。
第二反应是脚下开始打滑,惊慌之下他下意识地张开了背后的羽翼来保持平衡,接着他的身上也全是水了。
“……?”
沈歧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睁开眼,发现,他的浴池里似乎多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许昼:不作一下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