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众公然带桑又安在身边,女伴的姿态。正巧碰上了她母亲。后者质问女儿,你晓得你在做什么嘛?啊?
骨头轻到开始傍男人了是吧?你缺什么你同我说啊,非得这么轻贱自己是不是?
梁齐众是什么样的人,你是三岁不懂嘛?
你但凡要点脸,都不该和他扯上干系,你是不知道……
母亲难在那里,因为她难以启齿。因为又安问她,你和梁先生是男女关系嘛?
还是只是一厢情愿。
母亲当场拂了她一巴掌。说,我欠你的!你爸爸说的没错,我该你的,欠你的!所以这辈子你来讨我的债!用这种极辱的方式。
桑又安冷静地回应:我没有想羞辱任何人,甚至自己。
梁齐众带她回去的路上,桑又安再次认真地问他,你和她当真没有关系,对不对?
也许这句问也折辱到了他。
目的地临时改了终点。桑又安很明白他想做什么,无论是恼羞成怒还是先前他在扮绅士品格,总之,她告诉梁齐众:这样我会轻松点,不然我老觉得自己和梁先生过往的那些女人不一样,老觉得自己清高些。
其实,你也这样笑话我,对不对?
梁齐众把她带进一栋还没交付的别墅里,黑暗窸窣中,他取笑的口吻:
又又,即便你同我清清白白,我也是不认账的。
还有,我要怎么保证和你母亲的关系呢?拿我的名字起誓?
我看都不如以你父亲的名义起誓。
桑又安瞬间鲜活起来,所有能欺负的力量全朝向了他,像头饿极了又闻见血腥的狮子,凭着本能靠近猎物,
忘记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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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俳句出自松尾芭蕉《但愿呼我的名为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