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芽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冷笑:“那个玉子修还真有两把刷子,跟了很久,只不过她的那些人在各位长老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温凝晚心中一怔,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轻敌了。
……
玉子修脸色阴沉着冲进国师府,门口的守卫被身旁的伙计拦住,玉子修手中的折扇变成了武器,动作行云流水,无人敢进身。
国师从院子里出来,抬手退去府兵,玉子修看了一眼远处烧焦的院子里,还在升着轻烟。
尤然愤怒地上前:“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国师府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她轻蹙眉头,望着国师凌冽道:“叶归芽把温凝晚骗出去,我的人跟着却被苗疆的长老拦住,跟丢了,国师若是不管,温凝晚若是出了什么事,在下就不确定会干出什么事来了!”
尤然吓一跳回头:“国师!”
国师走上前:“来人,立即去找温少卿!”
话音刚落,一声整齐划一掷地有声的“是!”从国师府四面八方响起,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玉子修心中一怔,不禁侧目。
国师脸色阴沉着从她身边走过:“玉楼主这个时候应该去找人,而不是来兴师问罪!”
玉子修眉头微蹙,转身一同出了国师府。
夜幕降临,整个京城霎时间笼罩着一股异样的气氛,黑夜里的角落穿行着国师府的暗卫。
温凝晚哭丧着脸看着面前的女孩:“算了算了,你不就是想杀我吗?我的信息素很臭,不香的,直接杀吧,我不要变成丑陋的干尸!”
“嗬!”叶归芽一把拽起蹲在墙脚的温凝晚。凶狠地看着她的后颈。
温凝晚立刻捂住腺体,一脸讨好地笑着:“你想要什么尽管说,除了咬我。”
“嗬,不需要,反正蓝姐姐一直都以为我是失去控制才会咬别人,就算我咬了你,你死了我只需要自责,她迟早还是会原谅我的。”
温凝晚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蠢啊,你咬了我,你身上有我的气味,她每次闻到都会想起来是你杀了我,你觉得她会毫不介意吗?”
叶归芽愣了一下,眉头紧蹙,表情悲伤地松了手,拔出匕首:“那就只能杀了!”
温凝晚吓得立刻后退,叶归芽一把抓住,举起匕首刺过去,突然被人从伸手一脚踹开。
温凝晚吓了一跳,被来人抓住,一下躲进旁边的树林,叶归芽急忙跟上去,因为不熟悉京城被轻易甩掉。
“孙若?!”温凝晚不可思议看着救了自己的人,月光下孙若一脸得意。
“又见面了,温少卿。”
温凝晚:“……”
上次被她灌了毒酒,这次却被她救了?
孙若看了一眼前面的河流,将温凝晚推出去:“自己走过这条河,我就不杀你。”
“嗯???”
温凝晚一脸懵逼,月光下的河水闪烁着凌冽的寒光,孙若举起手中的剑搭在她肩膀上:“过去!”
温凝晚哆嗦一下咽了一小口唾沫,抬脚走上木桥,每走一步,年久失修的桥上就发出木头吱吱的声响。
温凝晚望着平静的河面,又看看面前一望无际的山丘,月光下远处的高山上还覆盖着积雪。
没想到京城竟然有如此荒凉地方,而且很明显对面很危险,有孙若忌惮的东西。
温凝晚颤颤巍巍走过木桥,孙若挥动手中的剑,木桥应声被斩断,坠入河底,温凝晚抬眸惊讶地望着河对面突然消失的声音。
头顶传来孙若狡诈的笑声:“河水很深哦。”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合上嘴,望着被河水淹了一大半的木桥,没想到表面平静的河水竟然有七八米深。
这是身后传来一声奇怪的声响,温凝晚回头,眼前出现一个浑身是血的大块头,她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
大块头突然转身,步伐奇怪地往对面的山丘跑,温凝晚半晌回过神来,踉跄起身,抬脚跟上去。
孙若想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也没有故意折磨她的理由,所以让她来这里,一定有其他原因,不妨去看看。
温凝晚刚走上山丘就被人一下扑到,她抬头头顶嗖的一声飞过一只锋利的箭。
温凝晚一脸懵逼,回头看着将自己扑到躲过一劫的人,满脸泥土看不出容貌。
旁边的人弓着腰将她拉起来,指了指远处,温凝晚点点头也弓着腰跟在她身边。
“谢谢你啊。”
前面的人没有回答,望着她野人一样的打扮,自己手臂和腿上新旧不一的伤疤,温凝晚越发紧张起来。
好不容走到一个山洞,温凝晚抬头看了一眼山顶的积雪,一只飞箭突然射过来,旁边的人一下将她推进洞中。
温凝晚跌进洞,抬头,被眼前的景象吓一跳。
十几个穿得像野人一样,浑身脏兮兮的人,身上有着不一样的伤口,刚才那个浑身是伤,血淋淋的大块头就蹲在角落,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阿无,你又胡乱救人了。”一个年长的声音想起。
温凝晚爬起来,看着从一旁出来的老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破布裹着的婴儿。
温凝晚又看了一眼旁边少了一只眼睛,胳膊上还流着鲜血的小孩,七八岁的模样,心中一惊,张了张嘴。
老人无奈地看着她:“每次有新人来都是这个表情,没关系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温凝晚看了一眼刚才救自己的人:“这是哪里?”
老人愣了一下:“她是哑巴,叫阿无,她回答不了你。”
温凝晚眉头微蹙,老人晃着哭起来的孩子:“这里是皇家猎场,我们都是奴隶,是扔进来的猎物,刚才你遇见的危险就是狩猎的人外随手狩猎。”
温凝晚惊讶地眨巴着眼睛:“皇家猎场不是皇帝狩猎的地方吗?狩猎的人狩猎你们?”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温凝晚一头雾水。
老人苦涩地笑道:“这里是皇室的秘密猎场,目的是为了训练死侍为陛下处理一些明面上不能处理掉的人,自从风家的出现后,这里的死侍最终目标都是暗杀风家的人。”
“这……”
国师和陛下关系不是很好吗?原著里也是啊。
“家族犯了重罪,但是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奴隶就会被扔到这里,供这些死侍训练,猎杀。”
温凝晚难以想象自己的耳朵,看着面前的人们,有小孩有老人,怎么能供别人当做猎物杀害?!
“陛下知道吗?”
“当然,猎场的死侍由上一任皇帝传位一样传给下一任皇帝,只有皇帝能够差遣猎场的死侍。”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摇头:“不,不可能,陛下人很善良的。”
“一国之君,有几个善良的。”老者打量着面前这个闯入的一无所知的人。
这时外面想起声音,蹲着的大块头突然起身,挥手老者带着其他小孩往旁边密道跑,温凝晚一脸懵逼。
阿无回头,急忙跑过来拉起她的手跟上去。
跌跌撞撞跑过密道,温凝晚看着面前的雪地,她们竟然从山脚跑到了山顶?
老者捂着怀里的婴儿:“那些人不愿意来山顶,所以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温凝晚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她……怎么回事?”
“上个月进来一个孕妇,生下这个孩子便死了,这孩子恐怕……”
老人无可奈何地深呼一口气,看了一眼蹲在一旁的几个半大孩子。
“我看姑娘不像是奴隶,若是侥幸有机会出去,希望至少救救这孩子。”
温凝晚木讷地点头,还是不敢相信有人会拿人来训练,哪怕是奴隶,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啊!这和魔鬼有何区别?
温凝晚蜷缩着蹲在洞口,冷得直哆嗦,看着旁边浑身脏兮兮的阿无,四肢完全露在外面,一副野人的打扮,伸手摸了一下她的手肘,凉得立刻缩回来。
阿无也吓一跳,抬眸望着她,温凝晚冲她笑着,低头脱下身上的一件外套递给她,示意她穿上。
阿无犹豫着接过来,紧紧攥在手里,却没有穿,而是起身送去给老人,老人接过来,急忙裹着婴儿,感激地看向温凝晚。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眉头紧蹙,垂下头。
阿无走到她身边坐下,温凝晚偷偷看了她一眼,难受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阿无神色微怔,急忙摇头。
山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温凝晚立刻起身,被阿无即使拉住。
老人道:“有人被抓住了,或许是死了,或许只是伤了,那些死侍有时候也不shā • rén,只是折磨人,她们认为这样能够让她们的心更坚强如铁。”
“她们还是人吗?!分明就是魔鬼!”
话音刚落,山下又响起几声哀鸣,几个孩子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老人怀里的孩子不停哭着,声音越来越虚弱,温凝晚脸色铁青,再这样下去那孩子活不过今晚。
树林外面,尤然脸色铁青,望着国师手上的温凝晚衣服布料的一块碎布:“温少卿来过。”
国师抬脚便要进去,尤然抬手拦住摇头:“我去。”
浑身拍拍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在这里等我。”
浑身穿过树林,站在河对面,身后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尤然笑嘻嘻地走出来:“我还是不习惯在原地等你。”
国师无奈地看着走过来的人,她怎么会忘了这个人在战场上都要跟着她的。
“就算要死,我也要在国师前面,不能输!”尤然一脸得意。
“又来。”国师无奈地摇头,抬脚上前,尤然立刻跟上,她的轻功可一点也不输国师。
两人刚站着,便飞过来两只利箭,两人轻松躲过,尤然表情严肃地看了国师一眼。
“这个猎场可是针对风家的,你要小心。”
国师点头,目光所及之处仔细搜寻温凝晚的身影,尤然不安地跟在一旁,对方将温少卿带到猎场,目的不就是引国师前来,今晚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很快她们便遇见两个死侍,尤然拦住国师,率先上前,比以往要谨慎许多,先探明对方实力。
没过一会儿,望着倒地的死侍,尤然一脸嫌弃:“啧~也不过如此嘛。”
国师抬眸,尤然立刻警觉。
几个死侍出现在身后,一下将她们包围,两人相视一眼上前,区区几个死侍根本不是对手。
蹲在洞口的奴隶惊讶地瞪着双眼,立刻转身去报信,国师看了一眼,两人立刻跟上奴隶。
奴隶吓得额头直冒冷汗,刚跑没几步就被抓住,尤然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奴隶,满脸抗拒。
“竟然真的在那人来训练死侍?!”
国师倒没有多意外,她早就听说过猎场是什么地方了,所以才会等不及其他人迫不及待进来寻人,担心哪怕慢一会儿,温凝晚也会有危险。
“有没有看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进来?”
尤然不可思议地看向国师。
奴隶急忙点头:“她和阿无在一起。”
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问:“在哪里?”
“雪山下。”奴隶说着紧张地看着她们。
这是夜空中响起一声鼓声,接着接连不断响起。
“战鼓!”尤然啊不可思议地道,话音刚落,一阵利箭飞来,奴隶来不及躲开,被几只箭穿过胸膛,表情僵硬地笑着倒下去。
尤然眉头紧锁,看了一眼身边的表情凉薄的国师:“我想杀她个片甲不留!”
“不行,她们人太多,先找到温少卿。”国师说着说着弓着腰往雪山脚下走。
猎场上的死侍望着面前的尸体,个个瞬间清醒,可不是普通奴隶能做到的。
“来了厉害的人,比比看谁能夺得她的首级。”
“好!”
众死侍瞬间热血沸腾:“好久没遇见还能过得了几招的人了!”
死侍也朝雪山去,个个想做取下首级的那个人。
阿无警觉地推醒温凝晚,几个孩子起身抱作一团,她们认为的那些死侍不会买的雪山上传来一身悲鸣。
随即两个死侍手握沾染了血渍的长剑出现在眼前,温凝晚吓一跳急忙往后退。
“新人?”
“有意思。”
阿无突然上前一下将温凝晚推开,后背狠狠挨了一剑。
温凝晚急忙出言呵斥住:“我是陛下的亲信!你们不能杀我!”
死侍停下来,相视一眼不可思议地笑起来:“那又如何,反是入猎场者,皆可杀!”
老者将温凝拉到身后,憎恶地望着这些shā • rén不眨眼的死侍:“当今陛下的姐姐就是勿入猎场被杀的。”
“还算有点见识。”死侍向着老人冲上来了,阿无立刻上前挡住,无奈实力悬殊,死侍毫不犹豫地剑刺穿她的胸膛。
温凝晚惊恐地捂着嘴,几个孩子立刻往密道跑,另一个死侍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切断去路,毫不留情地挥动手中的剑。
望着倒地的孩子,老人愤怒地嘶吼:“畜生!一群畜生!”
山脚下听见声音的国师抬头,尤然不安地皱着眉。
另一个死侍上前,温凝晚着急地跑过去,眼睁睁看着老人抱着婴儿跪倒在她面前,血液咯吱咯吱从胸膛流出,满眼祈求地望着她。
孩子像是用最后一点生命大声哭着,温凝晚立刻抱起孩子,裹着孩子的衣服已经被老人的血染红。
温凝晚连连后提,看着面前的死侍,两人相视一眼像是互相谦让谁来杀她似的。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看不清的山下,与其现在被杀,不如赌一把,于是突然转身纵身一跃。
两个死侍神色微怔,立刻上前,山下已经没有孩子哭声了。
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温凝晚感觉浑身骨头都碎了,嗓子眼都是血腥味,身上的孩子哭声越来越小,意识越来越模糊。
国师突然停下,尤然立刻道:“孩子?!”
两人立即朝微弱的哭声的方向跑去,望着。浑身是血的人,国师腿一软,踉跄着跪在她身旁,颤抖着手擦着她额头上的鲜血。
尤然摸了一下温凝晚的脖子,绝望地摇头:“快不行了。”
国突然抬眸,眼眶通红,摇头,声音嘶哑着:“胡说!”
尤然垂下头,摸摸孩子的头,烫得厉害,四周赶来的的死侍将她们围住。
尤然回头,满眼杀气,突然起身,握着手中的剑朝着一群死侍冲去:“都得死!”
面前的死侍压根不是对手,连连后退,尤然泄愤似的乱杀,死侍一拥而上。
国师立刻叫住她:“拖住!”
尤然像是瞬间清醒,突然改变路数,将一群死侍挡住。
国师摸出温凝晚腰间的匕首,朝着自己心口就是一刀。
尤然惊恐地叫着:“不要!”
话音刚落挨了一剑,疼的立刻回头,长剑刺穿死侍的胸膛,发狂一样嘶吼,论酒量她不敌温凝晚,论剑法,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无敌。
黑夜里只有刀剑厮杀的声音,以及灌入口鼻的血腥味,夜空像是被染红了一般。
谢雨楼手握长剑立玉河岸上,抬手,身后一群暗卫冲向河对岸,消失在黑夜里,远处只传来浓郁的血腥味。
天色刚亮,谢雨楼一脸惆怅地看着醒来的人,尤然猛地坐起身:“国师呢?”
谢雨停打着哈欠:“殉情了。”
尤然立刻想要下床,后背疼的直冒冷汗动惮不得。
“嗬!”谢雨楼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真以为自己死不了啊,赶紧躺着,否则你那只手废掉我可不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中秋佳节。
温凝晚做了五仁月饼,还有玫瑰豆沙月饼。
尤然:“我要吃五人的,五个人,拿去分国师、尤琪、谢雨楼、霜儿、还有我,刚好五个人!”
温凝晚:“……”
玉子修:“我要吃玫瑰豆沙月饼,我吃玫瑰,国师吃豆沙。”
温凝晚:“你这又是什么理由?”
玉子修:“国师配绿色,我配玫瑰。”
“……”
温凝晚:“所以五仁月饼和玫瑰豆沙月饼,大家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