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角落,残喘□□的妇人倒下,口角挂着白色粉末,嘴唇发青,旁边的小孩捂嘴咳嗽,有人摇着倒地的妇人大声哭泣。
村里的大夫吓得腿软,连连后退:“瘟疫,是瘟疫!”
一时间百姓陷入恐慌中,一个年长的老头哭诉:“Omega当陛下,违背祖询,天神降罪了!天神降罪了!”
“报应啊!”
……
京城中流言四起,温凝晚坐在马车内,想要掀开窗户看看外面的吵闹声,被身旁的人拉住。
霜儿好奇地看着她们,国师缩回手,表情温和地望着身边的人,抬手宠溺地摸摸她的后脑勺:“听谢雨楼的,出城静养几天,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回来。”
温凝晚嘟囔着:“李嫣然还在大理寺牢房呢,万一她死了我就白策划一切了。”
“我会让人看着,不会让她死。”
“可是还有好多事……”
国师打断她的话:“你先养好伤。”
温凝晚吐吐舌头:“国师府那么安静,难道还不适合养伤呀?”
“谢雨楼说换个环境会更有利于养伤,城外有我的宅子,已经安排了人,你过去待一段时间。”
“好吧。”温凝晚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一直躺在府里确实也有点闷。
城外小楼,在河流的对岸,在一声哨声中,从迷雾中使出一搜木舟,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老者撑着桨,木舟在她们面前停下。
温凝晚好奇地伸手拨着冰凉的湖水,国师坐在一旁,从身后拉起她的手:“别冻着了。”
温凝晚回头,笑嘻嘻地望着她:“你也陪我一起在这里静养吗?”
“我还要回城。”
“哦——”温凝晚有些失望。
国师看在眼里,温柔地搂搂她的肩:“我很快就来接你。”
温凝晚乖巧地点头。
上了岸,一个小女孩回头,一下朝她扑过来。
“大人!”
温凝晚急忙抱着面前的小孩:“雪儿?!”
雪儿开心地点头,看了国师一眼:“是国师让尤琪姐姐来救我的!”
温凝晚回头看着身边的国师,感激地笑着:“谢谢你。”
国师没有说话,霜儿好奇地打量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身材干瘦,看起来受了不少苦。
安顿好温凝晚,国师要连夜赶回京城,雪儿和霜儿互相递了个眼神退下,温凝晚调皮地笑着上前,伸开双臂,国师浅笑着上前一步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肩头,温柔地在耳边呢喃:“等我回来接你。”
“嗯。”温凝晚不舍地松手,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国师不忍地伸手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我来接你回去以后,我们就成亲。”
温凝晚心中一怔,随即又坏笑着:“那我得考虑一下下。”
国师目光温柔地笑着,转身上了木舟,消失在迷雾深处,这里的湖面常年覆着白雾,倒是个不错的避难所。
岸上的的宅子和国师府无异,这里的厨子一样能做出她爱吃的菜,温凝晚好奇问:“你们是府上来的吗?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厨子恭敬地往后退一步回答:“这些菜都是国师回去的时候交代的,说您爱吃,让我们给您做。”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开心地笑着:“国师还挺懂事儿!”
厨子:“……”
国师府上,谢雨楼摊手,无奈地看着埋头替她找查医典的国师。
“你没告诉她京城爆发瘟疫,对吧?”
国师嗯了一声没有抬头:“你说的,她的身体底子很差,我不能让她继续留在京城冒险。”
谢雨楼笑着,欣慰地看着国师:“不错啊,恢复记忆以后都会疼人了。”
国师继续翻着药典,语气平静地道:“你最好快点找出治疗瘟疫的方子,否则你神医的招牌就要砸了。”
谢雨楼吐吐舌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还有难住谢神医的病?”
望着来人,谢雨楼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玉楼主是吧国师府当自己家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玉子修朝国师行了礼,笑容温润地望着谢雨楼:“我是晚晚阿娘的义女,算是她的家人,如果将来晚晚愿意嫁给国师,那我与国师便是一家人,现在提前来感受一下,没什么不可吧?”
“啧~”谢雨楼一脸嫌弃,指着旁边的位置。
“那就快点坐下来一起找找怎么治这个瘟疫,看看有没有记载。”
玉子修满脸抗拒,摇头:“这个我不行,不过我发现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国师抬眸,玉子修恭敬道:“爆发瘟疫的地方在城北,刚好沿着那条河成散发式的传播,我猜想或许与河水有关。”
国师点头:“确实,现在我已经命人将那条街封锁,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宫里的太医也都赶过去了。”
“不过她们未必会听你的,去了也不会好好办事。”玉子修无奈地笑着。
“现在京城中都在说,是因为国师同意让Omega当陛下,所以才会遭到天谴,是天神降罪惩罚百姓,百姓生活在恐慌之中,怨声四起。”
谢雨楼眉头紧蹙,看向国师:“如果不尽快控制瘟疫,很快就会爆发dòng • luàn,有人浑水摸鱼针对你了。”
国师放下药典,表情凉薄道:“既然如此,就如了她们的意。”
玉子修和谢雨楼疑惑地相视一眼。
次日早朝,国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自请辞去国师这一身份,交出兵权,并禁足三月忏悔。
陛下一脸懵逼:“风烈蓝,你要干什么?”
国师表情平静地看着着急地站起身来的陛下:“陛下养着猎场那群死侍不就为了制衡微臣?微臣不需要制衡,这朝堂,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微臣半点兴趣都没有,如今世人皆说是微臣的错,让Omega当了陛下,现在微臣只能这样以平众怒,至于是不是天神降罪,只能劳烦陛下去证明了。”
众朝臣侧目!
国师不干了?兵权都交了?这是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因为猎场的事吗?
国师拱手行礼,在众人惊讶中转身昂首阔步走出大殿。
陛下浑身无力瘫坐在龙椅上,众朝臣议论纷纷。
这可怎么办?齐王称病闭门不见,现在国师也不管了,瘟疫在继续下去可怎么是好?!
齐王府上,孙若衣服胜券在握的模样笑着:“千真万确!当场交的兵符!已经回了府。”
“看来猎场这一招走对了,让国师看见真相,对陛下介怀,不过她如此决绝的放弃陛下,倒是意外收获。”
孙若不可思议地笑着:“没想到国师居然是个性情中人,居然这么在意和陛下的情意。”
“陛下是她从小带大的,亦师亦友,更像亲人,国师虽然表面冷漠,但是终究是军旅之人,重情义,被陛下这样防着自然生气。”
“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孙若兴奋起来。
齐王扶着座椅,抬脚走下木质机械轮椅,站直身子:“她自己没有军权,还被禁足,这京城已经无人能挡住本王了!”
“梦鄞怎么办?”孙若不安地问。
齐王冷笑:“她不会对百姓动手,我们的人只需要伪装成百姓攻城,她的五万禁军将毫无作用!”
“太好了!王爷筹划多年,终于就要成功了!”
“温如是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齐王心有顾虑。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您一声令下。”
齐王得意地笑了起来:“好!”
“你快去准备一下,挑拨百姓情绪,集结人马!等我命令!”
“是!”
孙若从紧闭的王府后门出去,朝着闹市走去,温如是的宅子里,地下暗室里已经集结了大批人马,各方带头人在这里聚集。
当晚齐王出现,站在台上大声说着:“……本王忍辱负重多年,如今终于天神垂怜,国师遭到惩罚,为了不让瘟疫继续蔓延,为了平熄天神的愤怒,本王决定替天行道,阻止Omega当陛下这场闹剧,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天下!”
众人分分响应:“王爷万岁!”
温如是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抬上势在必得的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