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祂要醒啦!”
“闻起来好香,好饿!”
“祂为什么那么黑!”
“我们把光分给祂一点吧。”
一群小东西在窃窃私语,拥挤着、沸腾着,米芒头疼欲裂,睫毛颤了又颤,勉强发出了声音:“小声点。”
‘哇’一声惊呼,小东西们又炸了。
“祂醒了。”
“说话真好听。”
“祂说的什么意思?”
“听不懂。”
“听不懂。”
米芒坐了起来,四周黑漆漆的,她思维有些滞涩,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只小骷髅,还有不笑的时候像凌厉的刀锋,眼里却总是很温柔的青年。
她摁着太阳穴,消化着一百多年的记忆。
运气很好嘛,竟然有人养了她这么久,改天一定要去拜访一下,顺便好好的谢谢人家。
关于幽冥选择王座这件事,米芒没什么看法,她充其量算是人家的妹妹,幽冥更爱江山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她死掉幽冥一定很难过,米芒理了理裙摆,金发碧眼的少女拥有无以伦比的美貌,肌肤比最细腻的象牙还要洁白,指尖带粉,柔弱纤细,仿若绽放的花苞:“你们好。”
少女眼眸微抬,非常有礼貌:“请问这是哪里?”
小东西们安静了一瞬又炸了,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这里是光!”
“光明。”
“我们出生就在光明里!”
“父神说我们一睁眼就能看见光。”
“你看这里亮吧。”
“我们在努力把世界变亮,让全世界都处在光明里。”
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米芒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些笑意:“你们把这称为光?”
小东西们突然安静下来,无边夜色里有一簇明亮、刺眼,接近完美的存在。
“这才是光。”米芒体内的魔力澎湃入海,只抽调了一部分,那一簇光就像一轮升起来的太阳,她单手一抛,黑暗的空间里亮了起来。
这里没有时间概念,米芒现在非比寻常,花了两三分钟就能和小东西们交谈,那是群银色的透明的生物,看起来像果冻,摸起来冰凉凉软绵绵的,它们自称光明族,是光明神追随者。
……
父神说我醒来就能看到光
我醒来看见了黑暗
于是我觉得这就是光
我走了出去
外面好暗
父神在哪
祂不见了
一定是外面太暗了
我决定让世界充满光
——光明族的那些事儿
……
“这才是光啊。”
“那咱们是不是让光消失了。”
“怪不得死了那么多人。”
“呸呸呸,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对,跟我们没有关系。”
“可死了好多好多生灵啊。”
“父神会生气吗?”
小东西们安静下来,一直旁听的米芒牙齿颤了颤,小东西们的讨论声欢快杂乱,但里面藏得信息太多了,什么叫让光消失了,死了好多生灵,本来就在打仗的奥丁大陆失去光,现在得什么鬼样子:“这里是哪?”
“奥丁大陆啊。”
“没有黑暗……没有光的大陆!”
“我们醒的时候他们在打架,可凶可凶啦。”
“就是就是,都吓到我们了。”
“光明族是最热爱和平的种族。”
“我们说父神会生气。”
“但他们不听我们的。”
“我们觉得可能是外面太暗了。”
“于是我们让世界亮起来。”
“可我们好像搞错啦!”
米芒摁了摁太阳穴:“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她心里其实有数,这要是光明族的话,应该……
“父神啊,你忘了吗?”
“我们找到您的时候,你碎了好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