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七分欲.念,三分威严,最终被吞没于唇齿间。
实则早在出宫前,他就已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不曾说与这个小没良心的听。
他恶劣的想叫她知晓焦灼不定是何种滋味。
他想叫她知晓,他每日因她轻飘飘一句话,下意识的一个退步,本能的一个闪躲,而焦灼烦躁过多少回。
那种拿她没办法却不得不克制的隐忍,她永远不知道有多难熬。
汀汀活在她的象牙塔里,单纯良善,不知人心险恶,她只为她的未来计算,为老父亲绸缪,不知他早已替她铺好前路。
她把他一路走来,所有不可言说的难堪当做“怪病”,她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个顶顶没心的。
稽晟自问不是好人,哪怕是待桑汀,他仍旧恶劣不改,可是得了那一句轻飘飘的喜欢,他会低头,屈服于她忽然而至、不知何时会消失的热情,更贪恋她的软语怀抱。
像是知道自己本就低贱到尘土里,一无所有,却生了贪念,一步步掠夺侵占,最后,妄想用拿命换来的权力,去占有她哪怕十分之一的美好。
若她给了回应,哪怕只是一点,他便要丢盔弃甲。
这场博弈是和自己较劲,永远不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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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混在舞姬里的刺客刚被带到地牢,还未审问,便已毒发身亡。
观毒状,脸色发青,七窍流血,赫然便与在江都城时抓捕江/贼一党时所见一模一样。
不出意外,这是江之行的人。
大雄有些发怵。
江之行是生在东启帝心里的毒瘤了,在江都城时没拔干净,现今到江东还有江之行的痕迹,那位爷还不知要怒成什么样。
是以,大雄先派了人去盘查那夜聚众下咒的主导,有了苗头才敢来回禀,且专是挑下午时分,皇上和娘娘正说完话这时候。
大雄忐忐忑忑,谁知东启帝听完了,神色淡淡,倒是先不徐不急喝了盏茶,沉着冷静,好似换了个人。
大雄不由得惊愕:莫不是娘娘和老先生安排的药膳起作用了?
殊不知桑汀送去的膳食,搁得凉了,稽晟也没有揭开。
这是得了心娇娇的馨香软语,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哦,一句喜欢都得了呢。
东启帝还有什么好气好怒好发火的?
但凡是阿汀待他再用心些再欢喜些,任凭那个瘸子翻过大天也是无用。
更何况,江是贼,寸步难行。他是皇,为所欲为。
大雄借着这时机,忙不迭禀告另一棘手的事:“皇上,赵大人呈上来的供词虽无用,但确实不假,那伙子聚众下咒的皆是小鱼小虾,连上头是谁都不知晓,属下顺藤摸瓜,延着线索追查,谁知竟摸到了赵大人府上。”
“赵得光?”稽晟嗤笑一声,监守自盗的戏码,倒是头一回见,“他是嫌命长了吗?”
大雄垂着头,说:“不是赵大人……是赵大人的儿子。”
稽晟好笑地反问,语气戏谑:“窝里反啊,有趣。”
闻言,大雄悄然抬眼打量一下,见主子一副好整以待的闲散样儿,才敢硬着头皮,继续说:“此子是赵大人和府上一个浣衣婢女生下的庶子,名为赵逸全,赵府子嗣众多,此子平日里文弱不起眼,受人欺压,最不得重用。许是赵大人都不知晓聚众下咒与此子联系颇深。我们若能掌控赵逸全,想必要彻底了结下咒一事也可事半功倍。”
话说完,是长久的沉寂。
稽晟的脸色不知何时已冷沉下去,庶子似魔咒萦绕耳畔,他冷冷丢下一句:“你继续盘查,不得向外声张,另叫赵得光自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