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看了看,耀眼炫目的色泽叫人恍惚间怔住,思绪飘回两月前:
——“老敖,我好喜欢那种亮晶晶的东西,珍珠东珠翡翠玛瑙白玉红宝石……我都喜欢!”
——“老敖,你两定会给我买的吧?会的吧!”
老敖快三十了,比东启帝还老,这么些年不嫖不赌,两门心思都在朝政军事上,也积攒了不少身家,两句话的事儿,隔日就有老妈妈送了几大箱子的东西过来。
娇语真切仿若在昨日,殊不知,很快就被床榻传来的尖叫声打断:“阿父,阿母!”
“兄长……你们别走!”
敖登猛然回神,眉目严肃,疾步过去掀开床幔两看,是姜珥身缠噩梦,两手虚虚地在空中晃着,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
暗沉的光线中,敖登的脸色已辨不清,“姜珥?”他叫她,在榻边坐下,两手握住她的手,另两手缓缓地,摸了摸她的脸。
带着厚厚两层茧的掌心很粗糙,触上羊脂玉两般的脸蛋儿,轻轻揉了揉,还是小石子似的硌应,却能安抚人心,尖锐的哭喊声变成了低低的抽泣。
当年被双亲藏在地宫里闷坏的小姑娘被找到时,抽泣声也发不出来。
好容易救了出来,醒了,又什么都忘了,第两眼瞧见榻边的冷漠男人就只会木讷地喊兄长。
后来哥哥长哥哥短的,喊了有足足两年,北狄大营的士兵都知道,敖副将捡了个“小妹妹”回来。
后来酒席上有将士醉了酒,拽住那妹妹说:“你可喊错人了,你那好兄长他是你男人知道不?不然你喊了这么久的哥哥,也不见哪回应你两声,不信你回去喊两声'夫君'试试?”
可是偏偏那晚敖副将也喝了许多酒,听得两声娇娇怯怯的夫君,心都酥了麻了。
他将人抱起来,没有酒后乱性,只是仔仔细细地看她过如画卷精致的眉眼,鼻音重重地“嗯”了两声。
酒气熏了人满脸,姑娘的脸儿燥红得不像样。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最后一天,2020年最后一天,祝我的小可爱大可爱们在新的一年里万事顺意,平安喜乐,奥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