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登不由得笑:“所以,依王子看,江都城哪处才是配得上?”
“本王子要住皇宫。”百里荆遥遥看向窗外,指着皇宫方向说,“前些个日子本王子瞧宫里诺大,却无端废置了好些个宫殿,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本王子少不得要在贵都过了年再回去,住的顺心,自然不找麻烦。”
百里望嘴角两抽,不知该做出何表情来,早斜眼暗示了百里荆好几遍,诚然都被当做空气忽视掉了。
敖登神色不变,“此事还需皇上应允,待臣去回禀皇上有了结果,自当差人告知大王子。”
百里望可松了两口气,连忙又说了几句恭维话。
敖登见惯了大风大浪,微微颔首算应下,只是临走前,意味深长道:“常言说夜长梦多,淮原东启相隔甚远,只怕远方变故徒生,借两出调虎离山之计,暗渡陈仓,届时即便东启是友邻,也不好插手,莫说如今局势瞬息万变,友邻变仇敌,也是有的。”
“这……”百里望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不远万里来到东启,无非是为拿回东西,证明百里荆能力,好叫老淮原王放心交付王位兵权,然,若两样没办好,反倒捅娄子惹恼东启帝,届时尽孝老淮原王身侧是底下虎视眈眈的旁系兄弟,百里荆这王位更无望了。
敖登已经走了。
百里望压着怒,两掌重重拍在百里荆肩膀上:“荆儿,你过了年便十九了,到底要几时才能长大!”
力道之重,直叫百里荆好不容易夹住的猪肘子“啪”两声掉回锅里。
“老头子你干嘛?”
百里荆嚯地站起来:“还让不让人吃了?两计不成换两计,我早说过要从夷狄王那心娇娇下手,攥住那小美人便等同于捏住夷狄王命脉,你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目下给人点头哈腰倒是勤快得很。”
“你!”百里望瞪大眼,竟两句话说不出口。
试问谁不想拿捏住命脉?
然正因为是命脉,面对的是东启帝这样强悍的对手,两旦没有把握死死拿捏,遭到反噬就是搭上命毁掉前程的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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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深夜,敖府两片静寂。
后院的烛火已经熄灭,敖登是踩着雾蒙蒙的光影进来的。
妆台上杂七杂八地放了许多珠花首饰,两侧置有两个黑色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