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一个2岁的娃,小嘴巴灵巧成这样的,确实不多见。
刘团长坐在炕沿上,把四娃搂进怀里的同时,伸手摸了摸五娃翘起的小小的自来卷。
“你啊,是人小成精。”
“小人精,哈哈……”
不过摸了几下五娃脑袋的刘团长,忽然有感而发。
“唉,我记着我小时候啊,我奶奶还活着呢。她啊,就是有一脑袋的这种卷头发,打理不好的时候,看着像头羊。”
羊也是要梳毛剪毛的,要不然又长又脏。
剪下的毛,也能卖钱。
五娃马上用两只小手捂在自个儿的脑袋上,用力摇着小脑袋。
“我、我要让妈妈给我剪头发,我要剪头发。”
看这种情况五娃是被刘团长形容的卷毛羊,给吓到了。
向南竹赶紧把五娃给搂进了怀里,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声地同她提起了几天前的事。
“前几天不是刚剪的发么,是爸爸妈妈一起给你剪的呀,你忘了么?”
五娃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在用力地舒了一口气后,又看向了刘团长。
“你的羊奶奶,长什么样啊?”
刘团长:你奶奶才是羊呢
可他也不能跟一个小娃子计较,而五娃分明是只拣重点在说的。
一直背对着炕桌这头的萧师傅,这会儿正对着挤在旁边的向师长黑脸呢。
萧师傅觉着向师长太黏人了,不正常了。可是这人说了也不听,用重话说几句,就跟没说似的。
妥妥地一块牛皮糖,死死黏着萧师傅。
向师长也是有苦衷的,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跟队伍离开这边了,但他也不能让“妹妹”跟着他。
不管从哪方面想,向师长就觉得心里头被猫抓了似的,怎么都难受。
让萧师傅可在这里确实更好,可是见不着人,向师长又觉得做人没意思了。
就这种脑抓心肺的向师长,视线是一点都不能离开萧师傅的身影。
所以萧师傅稍微吃了口饭,就转过身子喝水去了,压根不去看这人一眼。
烦。
但是在听到刘团长提到“奶奶”时,又被五娃怼成了“羊奶奶”。
怎么说,都好像刘团长在欺负小娃子的。
萧师长的火气就起来了,她平时可没这样,所以她转过身,看向了刘团长,声音沉了下来。
“刘团长呀,我就是这几个娃的奶奶,是亲奶奶,你想咋的?”
“我不想咋……”在刘团长转过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萧师傅的那张脸。
他脑子里完全是懵的,这张脸他见过。
应该说是见过画像。
所以刘团长很没出息地就“啊……”了起来。
“啊,你你你……你是是是萧……”
看这人一下就怂成这样,萧师傅很直接地点点头,声音也是沉沉的。
“是呀,我就是萧明惠,你认识我?”
“我、我有你的画像。”
刘团长说话都结巴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哇。
“你、你们搞甚呢?”刘团长直接朝着向南竹开轰。
“你人都找着了,你还让我瞎忙乎。”
“你忙乎啥了,你咋不跟我说。”
同刘团长关系还比较不错的向正北,立即不满意了。
“我到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你咋就有我妈的相片了。”
“什么相片,你别胡扯。”
这年月不能随意瞎揣女人的相片的,尤其萧师傅长得还是满好的。
刘团长也是40多岁的人呢,更明白这里头的忌讳。
“是画像,画像。”
“我从南市弄到的,我……”
刘团长正要说一下当时的情形时,却被向南竹给打断了。
“等一会儿的。”向南竹打断刘团长的话是有目的的。
“我媳妇还没回来呢。”
“我媳妇是这家里的主人,家里上上下下都她说了算,所以这么大的事,必须得她在场才行。”
向南竹的立场也很坚定,他差不多是媳妇胡瑶身上的一根裤腰带。
“没出息的东西。”白老头狠是瞧不上向南竹这样。
可向南竹这样对媳妇,倒是让向师长挺满意的。
“嗯,不错,很有点你爸年轻时候的派头。”
“等,一定要等,等你媳妇回来。”
这个时候的胡瑶,也正在跟大娃三娃一块吃饭呢。
现在天还没大热时候,在山上吃着饭,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胡瑶还带了一块薄油布,铺在干爽的地上。
上面放了一只熏好的大肥鸡,两条烤鱼,切好片的熏肘子和熏五花肉,还有米饭,几个炒菜。
胡瑶提了一个大篮子来,筷子和碗,也都带了。
甚至还用军用的绿水壶,装了一壶白开水。
大娃跟三娃吃得特别的开心,俩人满嘴满手都是油。
都吃大肥鸡了,还搞什么矜持,都是上手的。
幸好胡瑶有随身带多块手绢的习惯,沾了些水壶里的水,给大娃跟三娃擦了擦手。
大娃这么内秀的人居然“嗝”地一声,打了个特别大声的饱嗝。
“大哥,你原来这么爱吃鸡啊。”
三娃这也才发现,原来大娃是这么喜欢吃鸡的。就像他爱吃鱼一样,总觉得吃不够。
“你大哥是爱吃带熏味的,一会儿回去,我再熏一些鸡蛋跟鹌鹑蛋。”
胡瑶看着俩个娃吃好了,她就开始收拾了。
提着一大筐沉沉的东西上来的,下山的时候只有空碗和空盆了。
大娃跟三娃,继续留在山上看着藏粮食的地方。
不过在快到自家的时候在,胡瑶还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费家的父子俩,还没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事耽搁了。
而就在胡瑶刚进院子,突然听到了一声大喊。
“别动,别动。”
一个人影急火火地朝着她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