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于我自知无趣,识相地收拾了东西,一声不响,摸回房间去。
挺晚才听到文扬开门送客的声音,然后他停在我门前,轻轻敲门试探道:‘小竟,你睡了吗?'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胸口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乱爬,又痛又麻。但我不闷头不吱声,你能当我是无形,我也能
当你是静音。
情势往更糟的方向发展,两、三次以后,卓文扬连她享用的咖啡杯,都准备下来了。
我看着她舆致勃勃地往这里搬煮羲式咖啡的摩卡壶和做咖啡点心的烤箱,一副要长久作战的架式,郁闷不已,
总预感长久下去,我会变成那个要被合力驱逐的侵略者。
可尽管我三番两次地想偷偷砸了那明显带着入侵意味、站在架子上的马克杯,最后选择的,却是在她的来访时
段里,躲回自己房间,锁上门,把音响开到最大。
看不见、听不见就好了,我承认这种焦急的逃避非常窝囊,但想不出可以不窝囊的理由。
在t大其他的隆重埸合,我也见到过joanna,仪态自生,抢眼不已,完全就是一个女性版本的卓文扬。
我若是巽性恋,恐怕也会爱上她。
我不想认输,可是想想自己,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搞不好只有一张脸能和她一决高下,或者,再加上对文扬
的执着程度。
而且,还有一个我不愿意提到,然而却为最关键的差距,就是,她是女人。
冬天是囤积脂肪的季节,我却偏偏日渐消瘦。文扬确认了我不是在减肥之后,就一心以为是他的厨艺出了同题
。
我暗暗叹气。他什么都学得好,可为什么就是不通诗词呢?
前不久我收到的女生情书里,有这么一句剽窃古人的句子,‘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连我这样没文化
修养的人,都觉得大大地有道理,卓文扬居然不知道。
大笨蛋。
我很快地继承了学长们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的优良传统,以自己要进入冬眠为理由,大白天地窝在床上,
用被子闷着头睡大觉。
那妖女一早就来了,在客厅和文扬说说笑笑。我只当自己视觉、听力均有障碍,努力争取睡过去。一睡万事空
。
正恶梦到文扬提着我的行李,不顾我苦苦哀求要将我踢出门去,妖女站在他身后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