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奎是村里的一霸,比彦朗年纪还大一点,在彦朗读高中的时候,他就天天带着一群小弟在村里招摇过市。最后会和市里面的黑老大联系上并不意外。
彦朗从没和涉黑的人接触过,所以也不知道金奎跟着的那个伍哥是干什么的。但是从金奎妈妈的描述里就听出来,金奎如今的情况不是很好,甚至还出现了夜不归宿的情况。
只是,不知道金奎走上老路,是被逼,还是自愿的?
从金奎家离开,彦朗一路沉默,施洋也没有说话,直到主公路遥遥在望的时候,施洋才说:“我找人查下那个伍哥的底细吧。”
彦朗点下头。施洋找的人当然不是hēi • shè • huì,只要关系够硬,从警察那边一样可以得到有用的消息,甚至更加的清楚。
“还有,明天老林要过来,大家一起见个面,再重新谈下度假村和周边旅游项目的规划问题。”
“可以。”
“所以,你看我那么有本事的份上,晚上让我住你屋吧!”
“……”就知道你正经不了三秒钟!
彦朗真想翻白眼,施洋绝对是他见过的最难缠的人物了,没有之一。
想想,他也算是有些能耐的人,但也做不到像施洋这样张口找警方,闭口找市长的骄傲放纵如此牛逼。这事到他手里,也不是办不了,但是肯定比施洋做起来要麻烦不少。
在这一点上,彦朗觉得施洋还是很有些本事,能帮上忙的。只是他目的明确,居心险恶,致力以爬上自己的床作为毕生的奋斗目标。作为被爬床者,彦朗想说……真是垢了!
施洋的消息很快,不过一个来小时,伍哥的资料就摆在了彦朗的面前。
伍哥原本是衡市的一名普通工人,后来半路下海经商,生意没赚到几个钱,却摸到了一条歪路子——走私。
他明面上开了一家物流公司,以运货为辅,走私为主,赚了大笔的钱,收拢了一群社会的闲散人士,甚至还涉足房地产和外贸生意,表面上看,算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不过他两年前,曾经因为走私被捕入狱两个月,后来却无罪释放。警方已经盯了他两年,却一直没有找到证据,才放任他自由到现在。
金奎是伍哥手底下用得上的一号人物,负责建筑工地的监督工作,对外说是保安队长,实际上负责看管的货物可能更加的贵重。
警方如今已经盯上了金奎,有理由猜测他在工地负责看管的就是伍哥走私的货物,所以短期内就有一个针对金奎的抓捕行动,打算以他为突破口,破获可能是全省最大的走私集团。
彦朗看完后,脸就沉下来了。
负责调查出这些资料的杜涛难得说了一句话:“我可以保出金奎,他不会出事。”
彦朗摇头:“不行,金奎不能搀和这件事,污点证人没有好下场,走私不是死刑,伍哥早晚要出来,谁都不敢保证他不会记恨金奎。我们要把金奎摘出来。”
杜涛蹙眉:“我可以查到警方的动向,但是没有干涉的权力,您要有什么办法,就说吧。”
彦朗沉吟。
施洋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说:“把金奎的腿给打断了,就不信他瘸着还能去看货。”
刘成业:“好!好一个釜底抽薪!”
“……”杜涛。
“……”彦朗。
三观正的人都沉默了。
彦朗觉得施洋的歪心思真不少,而且这个念头一旦进了脑子竟然就生出了根,怎么摘都摘不干净。
仔细想了想,不得不说,这个法子歪是歪了点,但是却很有效果。
“怎么样?觉得可以吗?成业会去找人的,打断腿,小意思。”
“无缘无故的被揍一顿,本身就有问题。”彦朗说完后,后知后觉,打断腿才是最大的问题吧?
施洋沉默思考,眼睛贼亮贼亮的,最后嘴角勾起,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交给我。”
晚上,金奎一脸疲惫的来到饭店,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弟,都是村子里跟着金奎混的年轻人。见到彦朗,都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师傅。”“朗哥。”
彦朗脸色不太好,以他的演技完全可以演出来什么都不知道的轻松。可是他不愿意,金奎做的事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对待这件事他本来就不高兴。更何况一想着自己要是没回来,金奎说不定就进局子里了,他就不想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乐呵。
他的人,他肯定要护到底。
“去做份酸汤鱼。”彦朗直接吩咐道。
“朗哥,我们一夜没睡了。”张三哀嚎。
“对啊,奎哥比我们时间还长,一天一夜呢。您这一来就让他干活,我还以为来了能吃好吃的才来呢。”李四丧气的坐在凳子上。
“就是,您,您就别让奎哥干活儿了。”
“我们不吃也行,放我们回去睡一觉吧。”
“闭嘴。”金奎面无表情,转身就进了厨房。
然子在厨房里忙活,看见金奎进来,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嗓子:“哎呦~您这是打哪儿浪回来了?”
金奎看了他一眼,打开水龙头洗手,黑色的泥浆在水池里蜿蜒,他洗完手后,连着脸和脖子一起洗了个干净,无视然子的玩笑,拿过围裙熟练的往台子上一站,就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