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白英和谢凌自从领会了其中某种害人不浅的奥妙,便开始致力于寻找解法,再加上谢凌的病症日渐严重,庄白英不得不多担待些——凌霄九式名声大噪之时,谢凌在江湖中却越发不受人待见。
于是他泛滥到半截的父爱突如其来地收敛了,留下个手足无措的秦无端。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师父从某个下午开始不理人了。大人的事庄白英自然不会告诉秦无端,也没有时间解释,等他反应过来时,秦无端已经自作主张地不愿和他亲近了。
可这事他纵然想解决,也不知从何开始,庄白英无言以对,他找到门中唯一说得上体己话的程九歌,凝噎了许久,欲言又止。
程九歌:“师兄,你有意中人了?”
庄白英:“小九不要说瞎话,我有事找你商量。”
等听清楚了庄白英郁卒的来源,程九歌明显地咂了咂牙花子,阴阳怪气道:“他不爱理你就不理呗,小孩子闹脾气,管他作甚。”
庄白英:“你也是小孩子……罢了,我是想,你们年纪差的不多,总比我好说话。他现下不愿理人,不知想了些什么,你……帮我去问问?”
拒绝的话整整齐齐列到舌尖,被程九歌自己掐着咽下去,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好”字。
这便成了他与秦无端最开始的交集,少年人想得太多,在满心的“师父嫌弃我”中猝不及防得到了来自小师叔的关爱,顿时如同春遇甘霖,立刻一派欣欣向荣起来。
他开始和程九歌无话不谈,成天抱着书去找程九歌谈天说地。秦无端喜欢程九歌的字,要临摹他,吓得程九歌连忙劝阻,不敢再误人子弟,只好陪着他在藏书阁把历朝历代的文献看了一遍,被强迫着也博古通今。
秦无端重新活泼开朗,程九歌也有了正事做。庄白英对于这个结果乐见其成,于是把小徒弟扔给程九歌,再也不管了。
其实秦无端是不错的玩伴,他知道得多,无论程九歌说什么他也能接上一二,两人聊的时间久了,程九歌不得不承认,和秦无端一起挺开心的。
他只大秦无端不到四岁,某种程度上,他们还是同龄人,无奈差了辈分。秦无端跟在他屁股后面乖巧地喊师叔,喊得程九歌鸡皮疙瘩起,觉得自己仿佛老了十岁,凭空长出胡子,成了个老学究。
他无奈地和对方沟通:“你不要叫我师叔了。”
秦无端从善如流地改口道:“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