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点点头:“嗯。那个,还会回来的。夫人离开是出于谨慎,不想给太叔惹麻烦。夫人好像很不安的样子,看起来果断,就是太果断了,反而显得不安。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卫希夷道:“到了老师那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是,我会很想太叔和夫人。”
说人人到,太叔玉与夏夫人将善后的事情处理完,便过来与女杼道别。夏夫人再次惋惜地说:“非走不可吗?就直与王讲,他还能抢人不成?”
女杼道:“有了身子,不要动怒。为了王的面子,还是委婉一些的好。正旦将至,你们不觉得有些人要来了吗?”
夏夫人懵懵地:“还有谁?诸侯来得差不多了吧?”
“他的那些……‘兄长’们,”女杼指了指太叔玉,“不觉得今年过得太顺利了吗?冬狩也罢,饮宴也好,都没有什么生事的人,怎么可能?我往风师那里一躲,再不露面,那个王生气就生气好了。”
老虞王年长的儿子们与女杼的年纪相仿,当然随父灭瓠者亦有其人。女杼不想因此旁生枝节,索性与夏夫人说个明白。
“这时节,整个天邑的味道,与当年虞国生乱之前太像了。我说不出哪里像,一样的让我惊心呐。我只是个寻常妇人,经历的事情太多,又太想活得像个人,只好拼命记住一切危险。天邑真的很危险了,你们能避则避,不能避,一定要将妻儿安置妥当。”最后一句话,却是嘱咐太叔玉的。
太叔玉道:“儿不明白,昔日我年幼,不能将他们如何。如今儿也算羽翼丰富,姻亲也会助我,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为何您还会惊心?”
女杼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又重复了一回,“这回是真的不知道啦,我懂的一切,都是苦难教给我的。虞国的变故我没有经历完,无法全部告诉你。不过我想,凡是干系大国兴衰的,不是天灾,就是**。**比天灾更可怕。慎之!慎之!”
太叔玉道:“是。”
“好啦,能说的,我都说了,最后一句话,”女杼将儿女们的手叠在一起,“要相互扶助呀。”
太叔玉心中难过,哽咽地道:“匆匆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
女杼道:“但愿不要太快,快了就是有了大变故。这时节出现的变故,未必是好事。但愿我们再见面的时候,虞公已经长大了、看开了,不会因为你多了关心的人而生出不该有的想法来,再添麻烦。我恨不得事上再没有虞,不过你会难过吧?”
太叔玉抽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