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跑了过来,一个劲儿地向卧室里狂叫,边用手刨门。
过了半晌。
里面却渐渐传出难言的欢愉声。
“......”
苏白洲蹲站在走廊。
只觉得恶心到晚上吃的面条都在胃里翻滚。
不知什么情况,警局的电话一直没有拨通。
房内的声音没有半点消停,反而有意恶心她似的,越叫越大声。
苏白洲慢慢扶着墙面站了起来。从客厅的桌面拿起牵狗绳,给小八戴上。
小八不停地用湿润的鼻尖拱她的掌心,发出呜咽的声音,边用爪子刨门,似乎想告诉她里面的人才应该出去。
苏白洲拉了一下房间门的把手。
里面是反锁的,陈俊豪还因此骂了她一句很难听的话。
她没再犹豫,低头直接把手机上几个应用和照片全部删除了,腾出储存空间,最后点开手机里唯一留下的远程操控的摄像头软件。
因为手机内存不够,她在这间房里安装的摄像头都会存到数据公开的云端保留一周,她取消了云端的储存路径,改为存储在手机内存里。
处理好这些后,她直接牵着小八,往房门外走。
外面还在下雨,小区的道路上种的一排三角梅都被吹落在地,玫红色的花瓣被踩在泥泞的地里。
——要去哪里度过这一晚上?
她唯一的一把伞在上班带的包里,整个包都在房间内锁着,连遮挡雨水的工具都没有。
号称二十四小时值班的门卫处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吊灯,门口值班大爷用的竹椅被夜里的风吹得不断摇晃。
苏白洲低头,翻找了一下通讯录,最终还是收了手机,冒雨带着小八跑到最近的一家宾馆。
.......
....
“——你在想什么,”宾馆的前台,睡眼惺忪地看着她,表情不解,“没带身份证怎么办理入住?”
“况且,”他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才慢吞吞的指着小八,“你还带着这玩意儿,我们这里肯定不能住。”
小八被雨淋得像落汤鸡,两只爪子沾满了泥,不解地反用黑而圆的眼睛看着他。
“嚯,还瞪我。”服务员懒洋洋地看它,做了个鬼脸,“瞪我也没用,又不是我说了算。”
宾馆屁大点地方,前台就占了一楼的全部,服务员不让她挡在门口的地方,她被感到宾馆外湿漉的台阶上。
苏白洲第二次打开手机,犹疑了几秒,还是拨通了打给温梨的电话。
温梨的电话还设置了彩铃,是Nightintrouble的一首代表作。
但里面的吉他和鼓声敲响了几回,却始终没有人声的出现。
电话里又传来滴的一声。
苏白洲没有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