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到北京,你去这宾馆找我……”
“我不……”
“什么?啊?哎呦……这飞机场噪音太大了,听不见,你说长期在这工作的身心健康得受到多大损害啊!就这么着吧,下午五点半上下,说好了不见不散!”
安捷木然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反应了一会儿,倒头把脸埋在枕头里——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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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归抱怨,安捷到底还是按时到了醉蛇说的地方,隆冬冷冽的气息瞬间便被宾馆的大厅里,干燥得让人昏昏欲睡的热气吹散了,安捷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醉蛇,把大衣脱下来扔在一边。
醉蛇大老远地跑到北京来,自然不是来打酱油的,安捷有些想不通,这个时候,醉蛇放下手里的一堆闲事淡事,约他出来是什么意思。
让他等待的时间不长,五分钟不到,就看见电梯里走出一个不管什么场合都要戴墨镜的装13男,大步向他扑过来,不顾周围人诡异的目光,一把拉住安捷的手:“大侄子,可想死你叔了!”
动静之大,分明是唯恐有人不围观。
安捷突然发现,这老朋友原来还有演喜剧贺岁片的天分。
醉蛇猛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给叔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不知道你叔我给你悬着心哪!”
安捷木然地看着他超常发挥。心说除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动作有点假,基本上他有能往演艺圈进一步发展的潜力。
半天,醉蛇“叔”的认亲演说才发表完毕,这才拽着安捷的胳膊,把他往电梯上拉。
安捷除了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他叔”一脚,也没有明显反抗动作。
一进房间,醉蛇就反手把门锁上,微微松了口气。安捷冷笑一声,再一次抬起脚,醉蛇秉承了光棍不吃眼前亏的光荣传统,迅捷地蹦跶开,把墨镜摘下来,露出一张看着有点欠扁的笑脸。
安捷翻了个白眼,随即叹了口气,伸手比划了一个“三”,微微挑起眉,看着醉蛇。
醉蛇揉揉鼻梁,冲他摆摆手:“不止。”
安捷没应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这屋子一番,醉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用看了,这屋子我确定过没问题,凭他的手段,还没本事在我的地方做手脚。”
安捷靠着墙站着:“你说的‘他’是谁?”
“还能有谁,北京城的翟老三呗。”醉蛇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皮,点了根烟,他脸上巨大的刀疤有些狰狞,“翟老三出息,我一下飞机估计他就知道我的动静。”
“那上回……”
“上回给你租房子办身份证那事不是我亲自经手的,要不然你能踏实半年?”醉蛇吐出一口烟圈,“不过这回麻烦的还真不是翟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