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些年程启光干的那些事,我虽然从四面八方搜寻到一些消息,但他具体干了什么我还是不知道。”
清晨的阳光打在程野脸上,让周围的气氛都显得柔和了许多,昨晚降温,下了场雨,程野破天荒地围了一条围巾,米白色的围巾配上程野那张冷峻的脸,倒有股巧妙的和谐感。
奚亦楠此时也刚坐上副驾,手里还端着温热的咖啡,程野就着奚亦楠的手,喝了口咖啡。
“当年我妈是车祸死的,早些年科技没这么发达,路上也很少有监控。我妈是在广镇到海镇的路上出的车祸,当时开车的是一个货车司机,姓黄,撞了人后自己也跌下山崖。经过警方查案,那个司机是酒驾。所以最后警方再怎么查案也只是判为意外事件。”程野说道。
多富丽堂皇的解释,一个简单的酒驾,带走了一个生命,一个母亲。
“那你信吗?酒驾事故。”奚亦楠问。
“当然不信,我一直怀疑是程启光借刀shā • rén,但没有有力的证据,我将这些想法告诉我的警察朋友,他说我的一面之词构不成人证。”程野说。
奚亦楠:“那我们去广镇……”
“我前几天托人查了一下,那个肇事司机是广镇人。”程野发动了车子,驶出了小区。
车内开了暖气,将冷气全部拒之门外,奚亦楠有些惬意地靠在一旁,连声音都透着慵懒的气息。
“那要去广镇找线索?二十几年前的线索,现在还能找到吗?”奚亦楠问。
“嗯,不管找不找得到,总要去看看。”程野说,“我托人查了下,虽然肇事司机姓王,他虽然死了,但他的一家人仍在广镇,还开着一家杂货店,这几年都没搬走。”
“我妈每个月都会去广镇买点料子做衣服,只是没想到会在路上出意外。”
“你是怎么说,程启光借刀shā • rén的?”奚亦楠问。
程野说:“那个司机是一个货运司机,每年拉一些木材送到城里,而且那个货运公司是肖宁远旗下的,虽然现在已经倒闭了。”
奚亦楠:“这位肖宁远又是谁?”
“程启光的一个副总,当初替程启光改名换姓的也是他,你可以理解成,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程启光。”程野说道。
奚亦楠沉思,本以为一个陈启光已经够难对付了,没想到还蹦出来一个肖宁远,只不过程野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他的念头。
“只不过这个肖宁远三年前去世了,车祸去世的。”程野说。
奚亦楠一惊,又是车祸?这么巧合?
“对,结果如你所想,又是一门意外事件。”程野说,“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意外事件,我们也无从考证。”
“世界上很多的shā • rén事件都是以车祸掩盖成意外事件。”
车开过了高速,天空渐渐变暗了,竟开始下起了小雨,奚亦楠是被窗外的雨声吵醒的。
“嗯?醒了?”程野注意到了,“还有半个小时,可以再睡会儿。”
奚亦楠一看时间,自己也没睡多久,但就是感觉睡得死一样沉。
程野看了一眼奚亦楠,奚亦楠这两天是肉眼可见的消瘦,程野是看在眼里的。
“最近公司很忙吗?”程野问奚亦楠。
奚亦楠一顿,“公司刚上市,需要我的事还很多,还有很多事需要我交接。”
程野没说话,对于奚亦楠公司的事情,程野也插不了手。
奚亦楠看出来程野的无可奈何,安慰道:“没关系,等过了这段时间,就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空闲了。”
程野“嗯。”了一声。
车驶过了山区,到了广镇。
广镇的建筑其实跟海镇没什么两样,因为离得很近,两个地方也有直达的路途。
“到了。”
程野停下车,奚亦楠抬头就看见了“长途国运”四个大字。
“这是?”
“这是那个司机原先工作的公司,也就是肖宁远的公司,只不过自从他去世后,被别人收购,改成了现在的长途国运。”
奚亦楠了然,踏进了“长途国运”的大门。
正如程野所说,“长途国运”有了些年头了,矮小的建筑前只有个破败的操场,连篮球架都没了框。今天是周二,明明是工作日可整个公司却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个老大爷在操场扫着地。
程野走过去拦住了大爷,“大爷,你好,打扰一下,今天公司怎么没有人啊?”
大爷有些上了年岁,两鬓斑白,他像是反映了很久才理解了程野的话:“啊?啥?为啥子没人?今天周二啊,公司每周周二休假啊。”
“周二休假?”程野一愣,“为什么要周二休假?”
“这我哪知道。”大爷说,“他们这跑长途的也经常没有周末,从我到这来都是这个规矩了。”
程野听完,眉头越蹙越深,等他反应过来时背后已经开始冒着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