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嘛,让你报警处理,怎么就白挨了?”朱勇顺也不咋愿意跟褚国富对话的回应道。
“不行,我儿子肯定不能就这么挨揍,就算我报警,你也得找点人,帮我收拾他们!让他们进去蹲着,我肯定不解气!”褚国富一点不嫌事大的撺掇着,完全用地赖子的思维在跟朱勇顺交流,而他此刻的举动,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在有钱之后,刻意模仿他感觉牛逼的人,而在他以前的人生当中,接触到最牛逼的人,也就是村里的几个二流子。
“行了,这个事一会再说。”朱勇顺也懒得理会褚国富,看向了褚康的几个朋友:“今天晚上怎么回事,小康是谁打的?”
“黄硕干的!”一个青年插了一句,随后继续道:“前一阵子,褚康和黄硕就以为一个女的打过一架,那次黄硕是带着他表哥杨东那伙人来的,上次他们就打伤了我们这边的好几个人,结果今天晚上阿康我们要去夜店玩,又遇见那伙人了!”
“杨东?”朱勇顺再次听见这个名字以后,眉头紧蹙:“这个杨东是干啥的?”
“我听人说过,黄硕这个表哥好像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是干啥的。”青年摇头。
“今天晚上,杨东也在吗?”海风站在边上,随即插嘴问道。
“不在,今天晚上,我们原本就是跟黄硕打起来了,后来戴一赵和马安国也带着一群人,把我们打了。”青年如实回应道。
“戴一赵,那不就是正良夜市翟宝的那个外甥吗?”海风听完青年的话,心中瞬间通透:“大哥,这些人,跟杨东肯定都是一帮的!”
“呵呵,那这件事可就有点意思了。”朱勇顺听见这话,咧开嘴笑了。
“大顺,我在这边官口没啥朋友,你帮我找找人,往死收拾一下那群打我儿子的人!”褚国富在边上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这事你别管了,我处理吧。”朱勇顺来医院,原本只是因为接到了褚国富的电话,碍于亲戚的面子,准备来走个过场,没想到却意外得知了,这件事跟杨东的亲戚有瓜葛。
……
二十分钟后,朱勇顺在医院门口送走了褚国富,侧目看向了旁边的海风:“今天咱们去孝信酒厂,常宽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咱们想拿下酒厂,肯定还得往前逼他一步,不到走投无路之前,他是不会松口的,现在正好出了褚康这件事,你去借着这件事,找杨东聊聊。”
“这种事有必要聊吗?我直接干他就完事了呗!”海风对于朱勇顺的一番话,明显有些不满。
“海风,你知道为什么我朱勇顺直到三十五岁,事业才刚刚有点起色吗?就是因为我以前总是用跟你一样的思维去解决问题,赵磊跟我说过一句话,让我觉得挺开窍,他说暴力是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想赚钱,就得用商人的思维去考虑问题。”朱勇顺拍了拍海风的肩膀,坐在旁边的花坛上点燃了一支烟:“人这一辈子,精力是有限的,能搭上的关系也是有限的,而但凡咱们能接触上的关系,人家都是有固定圈子的,讲究的身份上的平等,像咱们这种阶层的人想要往上爬,哪有那么容易就可以融入进去?所以办事一定不能像以前一样毛毛躁躁的,凡事都要稳,懂吗?”
“啥意思啊,大哥?”在里面蹲了十年大狱的海风明显跟社会有些脱节,对于人际关系的理解,更是如同一个幼稚的小学生,在他看来,人与人之间是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的,在他看来,社会上的事,就该跟监狱里一样,用拳头去解决,他更无法理解,像是朱勇顺这种草根出身,没有家世背景的人,想往前走一步,该有多么艰难。
“现在孝信酒厂,所有的经销商都已经基本下课了,只有杨东一个人还在大规模的拿酒,所以只要你把杨东谈妥,常宽就得麻爪,面对一个为了送几百箱啤酒,就能拿着枪去找麦森的shǎ • bī,你跟他较劲是没有意义的,如果咱们现在跟杨东起冲突,想对付他或许不难,可这样只会让咱们分出多余的精力去解决这个麻烦,而这对于咱们收购孝信酒厂,是没有任何帮助的,不是么?”朱勇顺斜眼问道。
“我懂了,你是想先拿下孝信酒厂,然后再收拾杨东。”海风琢磨了一下朱勇顺的意图,微微点头:“那我见到杨东,怎么跟他聊啊?”
“褚康现在出事了,如果经官的话,那黄硕肯定得挨抓,我估计杨东他们俩既然有亲戚,他就不可能不管!”朱勇顺叼着烟,轻声回应道。
“但是真经官的话,你表弟不是也得跟着进去吗?”海风虽然没啥文化,但是在外面混了这么久,很多基本常识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