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来越发现公主是此道天才,他五、六年的风流史都不如她这一年修为高,他很快被亲的上下不是。交融的唇齿难道不能表达思念么,他觉得可以,公主也算回答了。不过他还想要更多,那样他兴许能感受到更浓烈的思念。
其实今晚这一刻,本就该是他彻底得到她的那一刻。他自从认识她开始,她和裴炎的婚约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他一直提心吊胆。现在好了,那把剑没了,他可以安安心心的,彻彻底底的,毫无后顾之忧的爱她。
他在脑子里想过无数次今夜的久别重逢,或激烈的,或潸然泪下的,总之会是个难忘的夜晚,他们将彻底在一起。
公主的热情叫他心神激荡,但公主亲完他后,就显然不准备深入。他想礼尚往来一番,她也不准,说自己身子太虚,承受不来。
他生生按下了一颗激荡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听到自己怀中均匀的呼吸声,也满足的不得了,与此同时安慰自己,那就等到洞房花烛夜吧,反正少不了。
次日相城还要进宫,要起早,天还没亮,侍女进来唤,他隔着帐子轻轻应了一声,叫她们把东西摆好就下去吧。
步长悠跟着醒了,见到他,猛不丁的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逐渐清醒了。
相城让她再睡会儿,步长悠睡不着了,跟着下床去。
洗漱后,两人坐下来吃早膳。
不知为什么,吃早膳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拘谨,大约是太久没见。昨夜虽然亲密无间,可黑灯瞎火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以前的模样,今天乍一见,忽然觉得对方似乎变了样子,新奇之下,不免就想多看,碰到对方的眼神,就不好意思起来。
尤其相城,因为他想起昨天在人家身上掉眼泪的窘迫来着。
这不好意思里还夹杂了一点恨意,恨她总把自己搞得这么手忙脚乱。
他其实想控制自己的,可见了她,总也控制不了。在她面前,他是越来越软弱了。于是等不及吃完饭,就把她拽到腿上,兜起来,狠狠的亲了一把,亲的她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来,他才觉得好过了。
步长悠靠在他肩上,缓了一会儿,细声道:“我想了想,要不,我跟霍都今天就走吧,我们去卫国等你。”
他正为自己的不能自控黯然神伤,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将她从自己肩上扶起来,盯着她问:“不等裴炎了?”
她摇摇头,把脸颊埋在了他温暖的颈边,低声道:“不等了,或许他有自己的想法吧。”
他眼眶一涩,公主还是个小可人,他低低叫了一句公主,满含着他的爱意。
她直起身子来,一手攀着他的肩,问:“还吃饭么,不吃就赶快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他摇摇头说不吃,要再抱一会儿,结果才刚抱回去,就有侍女进来,说霍公子在楼下催促,要他赶紧着点。
步长悠要从他腿上下来,他搂住没让动。
房间里静悄悄的。炭火烧着,暖烘烘的。虽然时间不多,可也满足的不得了。
步长悠将他送到门口,他拉着她的手嘱咐道:“公主在卫国安心养着,我一旦脱了身,就去卫国接公主,公主不要太想我。”
步长悠顺着就道:“我不会等太久,若是明年春天还不来,我就一个人走了。”
他笑了:“公主只要不回鄢国,走哪我都不怕。”
步长悠想起什么,又道:“我听霍都说,青檀、紫苏她们几个戴罪在洋槐街等我,我回不去了,你一定要想法子保住她们,别叫她们因为我受什么大罪。”
他点点头:“你放心,这个我想到了,否则她们早活不成了。”
步长悠从袖袋里拉出条帕子,塞到他手中,道:“走吧。”
他拿到鼻子边嗅嗅,公主的香气令他心头发软,他把她拉过去,长长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放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步长悠支开窗子,天才蒙蒙亮,雾气钻进来,她从窗子里瞧见他和霍都从底下过去了。
霍都送走相城后,来到小楼来,说相城跟他说了,他去叫人准备,也请她先收拾东西,倘若没什么意外,差不多中午就可以启程去卫国了。但他们没能如愿按时启程,因为天大亮,霍都用完早膳,城里来人告诉他,裴炎的尸体找到了,在白水河下游的岸边,身上十几处伤,人已经被河水泡的不成样子了。
霍都直接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了,他确认道:“你亲眼所见?”
报信的人嗐了一声:“这样的生死大事,小人怎么敢拿道听途说来交差,是亲眼所见,武平君府已经开始治丧了。”
霍都仍处在一种震惊里,震惊之余他还茫然起来,相城不是说没伤裴炎么,怎么会死?茫然中,他意识到今天可能走不成了。
他没告诉步长悠,而是亲自进城去看。
武平君府门前的确已经挂了白幡。
他又回廷尉府去找自己那个做廷尉的大哥打听。廷尉大人刚下朝回府里,见到他问,就点了点头,说的确是。宫里也已经知道了,让裴翼节哀顺变,并让他暂代子职。
霍都从廷尉府出来,回了别苑。
这会儿已经下午,步长悠久侯他不归,已经有些了担心。
霍都拿不定这事该不该告诉步长悠,所以回到别苑后,他没让人告诉步长悠,他回来了,只派了随从去小楼告诉她,自己家里有点事,会耽误点功夫,叫她等一等。
他决定跟相城商量后再说。
果然不出他所料,天一擦黑,相城就悄悄到了别苑。
霍都一见他,急忙把所有人都撤出了房间,亲自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