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多瘪着嘴,又感动又羞愧。
好像在有些事情上,自己也不够坦白,也许唐槐根本不是不想说,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说。
庄小多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我在你老师家里看过一张照片,是年轻的你和雪涛。”
“是吗?可能是在军校的时候拍的,我们是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庄小多声音都劈了。
唐槐脱了T恤,看着他:“嗯,怎么了?”
庄小多:“我以为你们那时候在一起……”
唐槐略显苦涩的笑了笑,转而意识过来,庄小多一直以为自己曾经和雪涛在一起过,无奈的伸手捏他的脸。
“没有,我那会只想着训练,文化课还总挂科,哪有时间管这些这些,雪涛他一直被老师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后来变得很偏执,说很多气话,我只当他是个弟弟。
“可能就是因为我漠视他的情绪,才会有四年前那件事吧。”
唐槐的眼睛里又出现了一点茫然的神色,庄小多气死自己了,又戳他痛处,赶紧转移话题:“那你妹妹什么时候来?我们要去接她吗?”
唐槐:“你愿意吗?如果你会不舒服,就拒绝她。”
庄小多不可思议的看他:“怎么能这样?她是你妹妹啊。”
“没什么感情,我和我妈都没感情,何况一个没见过的妹妹,你的想法比较重要。”
唐槐打五岁起就被送到舅舅家里养着,妈妈两年三年的来看他一次,更从没见过爸爸长什么样,高中的时候舅舅舅妈离婚,舅舅再娶,他就彻底住校了,除了过年也不回去。
如今要他抱着对母亲的感情来养个妹妹,实在是很难真情实感的接受。
若是同意了,也只是出于一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想法。
庄小多同意,他也就听庄小多的。
第二天。
唐槐和庄小多、庄爱国围在监控屏幕前看录像,不出意料,就是那天起冲突的时候被唐槐揍得最狠的那人,一个地中海青年。
也正是一棍子把庄小多打趴在地的人。
趁着晚上厂里在上疫苗接种的课,把车轮胎都扎了。
“报警吗?”庄爱国问。
唐槐:“你认识这人吗?”
庄爱国想了想:“他们村的我不太熟,好像叫严什么,家里排行老三,都叫他严三,在镇上沙发厂干送货的。”
“严三,”唐槐轻声念叨,“先不报警。”
庄小多:“为什么啊,必须报警把他抓了!干这缺德事儿。”
唐槐微微一笑:“小人之心犯之,我便小人之举报之。”
庄小多懂了,但是唐槐怎么突然文邹邹的,唐槐嘴唇一抿:“老赫经常这么说。”
下午唐槐和庄小多正在后门看异位发酵床的搭建,几天过去,基础的坑槽和顶棚都搭建好了,今天刚把发酵床设备拉过来,紧锣密鼓的安装着。
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来接手发酵床的管理,据工人说,发酵床的承载量要控制好,否则设备很容易坏,维修费用很贵。
这是个体力活儿,而茶亭村的青壮年劳动力都在外打工。
“要不在镇上贴个小广告什么的?”庄小多说。
“再说吧。”
说完两人往前门走去,正好庄凤香和厂里的师傅刚去收猪菜回来,看到庄小多和唐槐,庄凤香抱着怀里的东西,心虚的打招呼。
从庄小多的视角看过去,只见庄凤香脸上略带痛苦的神色,双手捂着肚子,作为妇女之友的他立刻就明白了。
他体贴道:“不舒服就换个人去好了,你先休息吧,多喝热水。”
庄凤香尴尬一笑:“不是……”
庄小多:“那是什么?”
汪……嘤嘤…汪汪。
庄小多走近:“小狗?”
“嗯,”庄凤香抱起手中的小狗:“刚刚去收菜,铁路边捡的,不过小多哥,你要是觉得厂里不方便的话我就带回家去养。”
庄小多以为是什么呢,庄凤香这孩子战战兢兢的,忙摆手说:“没关系,就养厂里看门嘛,一只小狗狗而已,咱养得起!”
庄凤香闻言小心翼翼的推开车门,只见副驾驶下庄凤香的脚边,还有四只在嘤嘤乱叫的小奶狗。
……庄小多咬咬牙:“养!”
“给它们取个名字吧,厂长。”一群人围着纸箱里的小奶狗看,配种组长率先开口。
庄小多双手抱膝,下巴放在膝盖上,想了又想:“叫什么好呢?”
唐槐指着纯白色的那只说:“小白,”又指向另一只黑白斑点的,“小花。”
“打住。”庄小多制止了他,“没特色。”
唐槐便闭嘴了,众人都看着庄小多,等着他说出惊天动地前无古汪后无来狗的特色名字。
“咳咳,”庄小多借着咳嗽的时间大脑飞速运转,这可是一胎5宝啊,5个可爱的名字还要彼此之间有关联。
“有了!瓜子、花生、八宝粥,啤酒和矿泉水!”
众人:……
庄小多转头看大家的表情,挠挠头:“铁路边捡的,这么有缘分,不好吗?”
唐槐站起来拍拍裤子:“很好,很可爱。”
众人散了。
为了迎接唐槐妹妹的到来,庄小多拉着唐槐去县里采购一些小女孩应该会喜欢的东西。
两人走进精品店,在店员的注视下泰然自若的挑选着毛绒小玩具和卡通发卡。
“这个会不会夹头发?”庄小多自言自语,左右看了一会,问店员:“可以试一下吗?”
店员:“……可以。”
庄小多选了个小雏菊款式的,一手拢过自己的刘海,一手将发卡按上去,对着镜子左右摇晃头,确认夹得很紧,且摘下来的时候没有卡住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