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日的阳光被玻璃窗过滤后,一束一束的照进室内。
装订精致的日记本安静躺在桌上,在阳光照耀下泛着朦胧的白光。
“咔嚓——”
房门被打开。
“小野?”
余曼在房间里张望了两眼,将房门完全推开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杯热牛奶。
她端着牛奶朝窗边走去,旁边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想着这小子应该是在刷牙洗脸,便将牛奶放在了桌上,正准备提嗓跟他说一声,余光却蓦地扫过桌上那翻开着的日记本。
她无心偷看别人的日记,但日记上只写了两行字。
只是扫一眼,她就看了个全。
上面写着——
在男校呆久了,我好像都快喜欢男孩子了。
他……好可爱。
余曼因阳光折射而缩小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
他?
他!
男孩子!!!
完了……
她咽了口唾沫,陆家要断后了。
正当她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时,耳边传来浴室门锁扭动的声音。
几乎是反射性地,她反手就把翻开的日记本给合上了。
两米外,脖子上搭着条浴巾,正擦着头发的陆子野从浴室出来。
看着余曼一脸做贼心虚般的神色,他眯了眯眼,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余曼两眼。
“你在我房里干嘛?”
“我我我……”
余曼先是一阵口齿不清,余光瞥到桌上的牛奶后,才一把拿起盛牛奶的玻璃杯,捧到脸旁,干笑着说,“我给你拿牛奶上来。”
“那个,”她眼神躲闪,有些慌张,“你把头发吹干就赶紧下来啊,夏姨把午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了。”
说完,她火速开溜下楼。
陆子野看着她慌乱的步伐,半晌,他侧过头,看向桌上被合上的日记本。
“啧。”
他扯下搭在肩背上的毛巾,往床上一扔,表情有些烦躁。
-
吃饭的时候,夏姨很是不解。
她来陆家三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家里气氛如此古怪的时候。
余曼虽说是陆子野的后妈,但这三年他俩一直相处得挺不错的。
今儿这是咋了?
在夏姨迷惑的目光下,余曼紧张兮兮地吃完这顿饭,立马闪了人。
一躲进屋子,她就拿起手机准备给陆远打电话。
可她又觉着这样不好,以那死老头的脾气,要知道他儿子弯了,那还不把陆子野那小子腿给打断?
可不说吧……
犹豫了小半个钟头,她还是决定还是告诉陆远的好。
现在小野年纪还小,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此时她帮他瞒着,总有一天陆远也还是会知道,到时候这两父子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她把电话拨过去。
几声来电响铃后,余曼语重心长地开口,“老陆啊,你儿子他……弯了。”
起初陆远还没明白“弯了”是个什么意思,等明白过来后,果然是不出她所料——
电话那头的吼声差点没把她耳朵给震聋。
余曼闭上眼把手机给拿了老远,过了好半晌才重新放到耳边:
“我说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思想迂腐,这都什么时代了,在国外两个男孩子都能扯结婚证了。”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