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为我跳一舞!
西泠月呼吸都停了,他果然已经知道了,她再怎么粉饰太平,再怎么安抚自己,再怎么心怀侥幸,终于还是要撕扯到明面上了。
她不说话,摄政王却兴味盎然,将舞裙比在她身上,目光落在舞裙下没有了纱料的腰间,再开口就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贪意:“无力摇风晓色新,细腰争妒看来频。圣上可知,臣怜惜圣上,全力迎合圣上,致使臣只能日夜肖想……肖想的紧啊……”
那话语太过可怕,西泠月终于忍不住,狠狠的推开他,起身跑了出去。
摄政王也没有拦她,那双已经变的幽暗的凤目看着她跑远,缓缓抬起那只捻过她唇的手舔了舔。
西泠月是往洒扫处跑的,只是跑到一半又渐停下,最后还是转回了永寿宫,迎出来的却不是内监,而是宫娥,那人显见的早就已经做好了拆穿她的打算!朝堂上送帝姬出嫁和亲的闹剧,怕也是针对她而设的!
她差点将唇咬出血,挥开宫娥,关上寝殿,仿佛将追赶她的豺狼也关在了外面。
寂静中,她终于顺着殿门缓缓坐到了地上。
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了……
*****
钦天监算着龙抬头是个吉祥的日子,是以帝姬和亲的日子就定在了二月初二,礼部也全依着布鲁努的意思列出了一卷长长的礼单。
西泠月缩在龙榻里,身子不住的发抖,她已经连续十日不曾上朝,也不未出永寿宫了,那个人也从未踏进来过。
她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他在等,等她自己去求他!
“帝姬”和亲的日子一日日的临近,他耗得起,西泠月却耗不起,越来越焦躁,即使她不信他真的会送天子去同瓦赖和亲,但那个人的心思又一向难猜,事关天子,她不敢赌。
今日似乎又是一个好天气,纱帐外面亮堂堂的,她微微伸手出去,果然是和煦的温度,就像那个人惯常的笑……
她似被灼了一样,又缩了回去。
她这里苦难,外间的宫娥们却无忧无虑,嬉笑着玩闹。
“那个瓦赖的使臣好生贪婪啊,瞧准了咱们王爷和善,竟像个无底洞一样,要了咱们无数的金银宝物!”
“唉,那有什么法子,咱们不好再动干戈了,好再帝姬的疫病已经快痊愈了,待龙抬头那日出嫁就好了。”
“帝姬得的可是疫病,真的有那么容易痊愈吗?”
“这有什么不容易的,闻说过两日就要给重新接回禁中待嫁了呢……”
她们还待再说,忽然“吱呀”一声,天子打开了寝殿的门,穿着月白睡袍的身子细弱无骨,脸色煞白:“沐浴更衣。”
摄政王并不在尚书房,龙撵便直接抬去了宫外的摄政王府邸。
摄政王手下耳目众多,得了消息,早就等在了紫檀木嵌象牙花映玻璃的影壁前。
以至于那龙撵抬进王府始一落定,抬舆上的飘纱就被人掀开,里面的人儿也被不由分说的拦腰抱了出来,肆无忌惮的径直往内院去。
待到了卧房内间,他低头去看怀中的人儿,这才发现她脸色白的吓人,嘴唇都咬出血了。
摄政王皱了眉,低头将她唇上血珠子吮净,也不离开,就含着她的小嘴儿含糊道:“你若再咬自己,叫我心疼,那我便也要叫你心疼了……”
他一惯知道她的软肋,使的得心应手!
西泠月心中暗恨,却不得不松了牙关,只是她方一松开,他立即就探了进来,咂摸着她的舌,在她口中翻江倒海好一阵才粗/喘着退出来,将她放了下来。
西泠月差点没站住,身子不住的发抖。
她还小,不知事,一开始吓坏她就不好玩了!
摄政王闭上眼睛,停了会儿再睁开,便又恢复成以往那个斯文俊秀的和善公子,带着惯常温煦的笑安抚:“圣上别怕,臣还等着圣上为臣一舞呢。”他示意她去看床榻上铺陈好的舞裙:“乖乖的换上,跳给臣看……”
西泠月抖的厉害,但事到如今也回不了头了,只能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出去!”
摄政王和气的笑了笑,也不为难,转身去了黑漆葵纹隔扇后面。
她知道这已经是他退让的最大限度了,也不敢再多话,但实在是害怕,只能爬/上/床将那天青色的帐子放下来,遮挡的严严实实,这才在里面换上了那件舞裙。
那人跟亲眼瞧着一般,她才一穿好,就听见他的脚步停在了帐子外头。
她下意识的去咬唇,但刚咬住就连忙松开了,再三磨蹭怎么也不敢出去,外面的人却已经等不及了:“圣上是在等臣亲自打开床帐,抱圣上出来么?”
西泠月无法,只能伸手掀开床帐下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