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摄政王一惯无耻的做派,西泠月即使睡着也是警觉着的,因此身边一有风吹草动,她便即刻清醒过来。
摄政王动作一顿,挑起了眉:“我在月儿身边,月儿都这般警醒吗?还是说,便是因为我在,月儿才是如此?”
西泠月抿了抿唇,微微低头:“我向来浅眠的……”
摄政王笑了下,将她从床榻上抱起来,她忙攥住他的前襟:“要做什么?”
摄政王抱着她坐去了梳妆台上:“已经日上三竿,该启程回京了,本是不想扰了月儿好梦,不曾想月儿如此浅眠,既醒了,便先洗漱用过饭食再走。”
他总算不再多做逗留,西泠月求之不得,忙净了面,拿过镜台前的玉花鸟纹梳,将那一头乌鸦鸦的发顺到胸前,梳了起来。
那人破天荒的没动,只站在她身后瞧着她。
西泠月有些梳不下去了,只草草的挽了个云髻便算了事,那鬓发堆砌如云,又像上好的缎子,即便无任何钗环也依旧美不胜收,光彩夺目。
摄政王瞧着了会儿伸手过来至那宝匣里翻了翻,寻了个镶宝石碧玺花簪送入她发间,映衬这那张芙蓉面,是锦上添花。
那是摄政王昨儿晚上带着西泠月游街时买回来的。
他满意道:“这小城里还算又几样好东西,能和我的月儿相配。”
西泠月笑了笑,同他道谢。
他的手从她的发髻上顺下来,兜了兜她精致的下颔:“过来用饭。”
照旧又是亲手喂的。
西泠月也不知他哪儿来的癖好,凡是她的事儿,他一律要亲手干涉,难道久居高位被人伺候惯了,想反转一下,换换口味么!
好再路上也不曾再出什么花样子了,于晚间入定时分也就到了京城。
这时候已经宵禁,街道上没几多行人,西泠月却觉亲切又心急,掀开马车帘子不住的往外瞧。
阿洲和嬷嬷应该都在禁中了,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那场大火有没有吓到他们。
正想着忽然腰上一紧就被人箍到怀里,那张俊秀的脸俯下来,声音柔的近乎呢喃,诱哄道:“月儿随大哥哥回王府好不好?”
西泠月立刻摇头,而后觉得太过直接便忙又缓和了表情,强笑道:“大哥哥还是送我回玉熙宫罢,我有些想念阿洲和嬷嬷了。”
摄政王听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揽了她在怀里长长一声叹息。
西泠月不敢动,僵直着身子一直到那马车停下,她知道是玉熙宫到了,但那人却还不松手,她只好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胸膛,小心提醒:“大哥哥,玉熙宫到了……”
他“嗯”了声,依旧揽着她,自语似的:“月儿回玉熙宫便是帝姬了,不好再入永和殿,月儿又不愿入王府,若大哥哥想月儿了可如何是好……”
闻他竟还知道顾忌,西泠月心中一喜,忙道:“月儿会时常到永和殿看望大哥哥的。”
他听后沉沉笑道:“指望月儿能自觉来看我,怕是要有些年头等了。”他捏了捏她的腰,又释然:“不过月儿总要上朝堂,叔父自然也能多见月儿几面。”
西泠月微微僵硬:“夜深了,我有些困了。”
“是晚了……”他在她耳畔厮磨,呓语一般:“这几日,日日有月儿陪同在身侧竟已习惯,如今月儿忽然要离了我……大哥哥实有些不适,不想放月儿走了可怎么办?”
西泠月大惊失色:“帝姬未曾出嫁,只能在禁中的!”
摄政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了声:“傻孩子,帝姬不是被贼人掳走了么,找不回来便不用住在禁中了。”
他话中之意,竟还想将她囚禁在王府吗!
西泠月出了一身冷汗,见他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似乎是打定了主意。
她勉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中犹豫再三,终是抬脸在他唇上亲了下,用自己微微含泪的眼眸祈求的望着他:“大哥哥让我回玉熙宫好不好?”
他微怔,抬手摸了摸自己唇,笑道:“月儿想只这样就把我打发了可不行。”
西泠月咬唇:“那大哥哥要如何?”
他紧紧盯着她那红艳艳的小嘴儿,再开口声音就有些暗哑了:“大哥哥想要月儿将小舌伸出来。”
西泠月差点就将“无耻”二字吐了出来,都到舌尖了到底还是没说出去。
那人却还是似正人君子一样,似乎这句话是什么正直良言,毫无羞耻的坦然道:“这么简单的事情月儿都不肯吗?”
西泠月没有说话,她实在做不出来。
见此,摄政王无奈的说:“那便罢了。”然后扬声吩咐:“出宫,回王府!”
西泠月手都抖了,忙攥住他的前襟:“不要!我不要去王府!”
摄政王“哦”了声,低头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不要同大哥哥去王府,那月儿要如何呢?”
西泠月胸口起伏了几瞬,终是抬脸再次亲上了他的唇,顿了下,眼睛一闭伸出了自己的舌。
那丁香小舌就在唇畔,摄政王只觉下腹一紧,呼吸瞬时就乱了章法,他勉力压下想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冲动,张了口,那小舌便同它的主人一样犹犹豫豫,怯生生的进来了。
带来满腔的香甜,摄政王终是再忍不住,大手兜到她脑后狠狠的裹住了她的舌,死命的咂磨。
西泠月被他裹的舌根疼,推了推他,他并不停,反而更加狂热,那大手已经触上了她的胸。
她终是被骇的脸色发白,忙握住了他的手拼命使劲儿不让他动,趁他不注意咬上了他的舌,听得他“嘶”了声,终于离开了她的唇舌,微微抬脸,勾出几瞬银丝,双目都已经隐隐泛红了:“还敢咬我?月儿不乖啊……”
西泠月忙伏到他的胸口上:“月儿受不住……”
她那样的乖顺的贴在他胸膛上,说她受不住……
摄政王的气息又粗重了几瞬,到底还不忍再吓她,只捏了捏她的腰,松开了手:“去吧。”
她如蒙恩赦一般忙离了他的怀抱,匆匆同他道了谢,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马车。
摄政王低头瞧了瞧自己空荡荡的胸口,啧,前头一言成真,果真不习惯了!
马车缓缓行驶在宫道上,摄政王先前起的欲/火渐渐平息,他掖了掖衣袖,缓缓开口:“给了你们这么些日子,可查出什么名目了?”
在外面跟着的铁卫额上瞬间就有冷汗下来,他叫苏笠,是顶替韩钟离新上来的铁卫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