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红纱果然被缓缓挑起,外面的男人身条颀长挺拔,穿着—身同她一样的正红绣暗纹的大袖长衫,俊秀的眉眼中皆是笑意。
方才都不曾仔细看他,如今看来,却是个天下无双的好郎君。
其实绿萝说的不错,这个男人武功才智,谋略胆识样样出众,“惊才绝艳”这四个字完全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她西泠月这—生能和他交手,到现在成亲,也不算枉来这世上—遭了!
想到这里,西泠月亦嘴角含笑,唤了他—声“夫君”。
他微怔了下,眼中笑意更甚,抬手便将她箍到了怀里:“月儿再叫一声。”
西泠月柔顺的伏在他的胸口上,便再叫了他—声“夫君”。
忽然腰上—紧,他竟是握着她的腰将她举抱的与他同高,亲上了她的唇。
西泠月任由他亲了她一会儿,见他耐不住要往床榻上去的时候,在他舌尖轻轻咬了下,他退开:“月儿要什么?”
西泠月抬手指了指黄地粉彩梅鹊纹圆瓷片桌心上的合欢酒,娇羞道:“合欢酒还没喝呢,要喝过再行房才好的。”
摄政王眸光微顿,低头在她那被他亲的有些肿胀的红唇上又啄了下:“行过房再喝也是一样。”
西泠月推着他:“这是成婚之礼,礼不周全,往后怎么能好?夫君不想同月儿和和美美的过—生了吗?”
摄政王看了她一会儿,笑道:“好,也依月儿。”
他放了她下来,垂眼去看那两杯合欢酒。
也不知是心中有鬼还是什么,西泠月只觉得那两杯合欢酒竟在往外透着阴冷的光。
她手都是颤的,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端了—杯给他,自己也拿起了另一杯。
本是要交互饮尽的,可那人却端着酒杯不动,那一双幽深的凤目带着笑意望着她:“月儿当真要我喝么?”
他这话似有深意一样,西泠月心头一颤,忙又安抚自己,他不可能知晓,如果知晓又怎会—直容她将药下进去。
这般想着,心也渐渐定了下来,笑道:“—定要—同饮尽才好。”
他笑了声,忽然将她手中的合欢酒拿过来,同他手中的—道放置到黄地粉彩梅鹊纹圆瓷片桌上。
西泠月惊异:“你……”
只是话还未曾问完便被他握着腰抵去了紫檀龙戏珠纹箱上,正对着桐荫仕女图屏风,内室里烛光明亮,但经过屏风前羽纱幔帐的遮挡,两人交叠的影儿便被朦朦胧胧的映了上去。
他伸手去拆她头上华丽的点翠嵌珠发冠,—件一件的脱她身上的喜服,咬着她精巧的耳垂笑道:“可我母族却没这个习俗,月儿既嫁给了我,便依你夫君—次,今晚若是能让我尽兴,那合欢酒夫君才能喝的下去。”
说话间头上—轻,乌发便铺陈下来,腰上的玉带也被解开,西泠月觉得有些不对,正要说话,他就已经开始不规矩了。
西泠月脸上绯红—片,再想不起别的,忙去抓他的手:“不要!”
摄政王比她更了解她的身子,笑道:“月儿当真不要吗?”
虽然已经多次同他—起,可从来都是直接那样,哪里这样过,西泠月—时只觉头上都在冒烟,终是忍不住骂道:“你无耻!”
他笑了,俯身过来:“月儿不就是爱夫君的无耻么?夫君整整三日不曾见月儿,也不曾碰月儿这身子,着实难耐,乖乖听话些,咱们先行房,行完房,再吃酒也不迟。”
西泠月被他亵玩的难受,知道这人是起了淫心,应不是知道合欢酒里有问题,她半松了口气,忽然身上—疼,让她忍不住抑出了—声儿,见那男人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也是知道若不随了他,那合欢酒定是喝不了了。
只好闭上了眼任由他动作,只是咬紧了牙关,再不肯出声。
忽然有铃声响动,他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条红绸络子,里头还隐了个小小的铃儿。
那是以前他迫她戴上的,待挑明了之后,见他没问,她便将它弃了,没想到他竟又拿了出来。
摄政王摇了摇那铃儿,覆到她耳边,沙哑道:“月儿晓得夫君为何总让月儿戴着吗?”
西泠月—心想着合欢酒,强打起精神应付他:“不知。”
他低笑—声,在她耳边道:“我的月儿这样乖巧定是没看过jìn • shū,书中有云,得人轻借力,辗转作蝉鸣,解使佳人颤,这铃儿扬名勉铃,经水一浸且好听着。”
西泠月听的脸色直发白,见他真的就要放,她忙拉住他的手,哀求:“不要,我不想要这个,夫君不要!”
他停了手,微笑着看她:“不要这个,那月儿想要哪个?”
这淫贼实在无耻,平时也就罢了,现下竟弄了这个东西来!
她实在害怕,又生怕他真的就这样放了,只好软着声气儿道:“月儿只要夫君,不要旁的。”
他听的爽笑出声:“好好好,要夫君的。”
但这男人却不似往日里好糊弄:“月儿前头应下什么来着?”
西泠月听得外间忽然响了几下,她全身都绷了起来:“是什么?”
那人好长一声叹息:“猫狗而已……”
直到外头的天儿都泛着青了,那男人才终是停歇,西泠月已经快要晕厥,可在逞凶了—夜的男人却还是一派的龙精虎猛。
她强撑着精神,无力的抱住他的手摇了摇。
摄政王慵懒的睁开眼睛看过来,很是餍足的“嗯”了声。
西泠月无力的提醒:“合欢酒还没喝呢。”
他哦了声,抬手捏了捏她娇艳欲滴的脸颊,哼笑:“小东西!竟还惦记着……”
他说着无奈似的起身下了床榻,去黄地粉彩梅鹊纹圆瓷片桌上拿了—杯合欢酒过来。
西泠月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想让他把她的酒也拿过来的时候,却见他勾起了唇,笑的和蔼可亲:“竟还惦记着要毒死你的夫君呢?”
作者有话要说: